宛如活物一樣向著十幾裡外的一片虛空輕輕一掃,就聽得一聲慘嚎,第一泰山的身形突然從那一方虛空出現,血光齊著他的左肩切了下去,將他左臂切豆腐一樣砍了下來。
大片鮮血濺射出來,第一泰山痛得嘶聲慘嚎,他反應極快的一把抓住了被切斷的左臂,頭也不回的向著雷澤深處逃跑。他一邊化為一道血光遁逃,一邊厲聲尖叫著:“妖孽斗膽,你敢欺上我第一世家門庭,你們都是一個死。你們逃不了,我一定要讓你們魂飛魄散。”
那些捆住了殷血歌,將他當犯人押送過來的修士和甲士紛紛慘嚎,他們身上的甲冑就好像燒紅的餐刀下的黃油,被細細的血光輕輕一劃就全部裂開。他們的身體更是被切得殘破不堪,好幾個甲士的胳膊、大腿被血光切下,痛得他們直接從雲頭上掉了下去。
一道血光向著殷血歌切了過來,他身體微微一晃,將身體上捆著的繩索迎了上去。
血光一發即收,捆在殷血歌身上的繩索爆出一團刺目的光芒,然後發出一聲脆響,炸成了無數的碎片帶著點點螢火飄散。殷血歌張開本命蝠翼,身體一晃,帶起幾條殘影就向殷凰舞衝了過去。
但是剛剛飛出不到百米遠,斜刺裡一條人影衝了過來,一隻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殷血歌的肩膀。
殷血歌下意識的拔出血靈劍就要給這人一劍,但是他一回頭,看到的是第一至尊那張神色詭異、表情複雜的面孔,他頓時微微一愣,皺了皺眉眉頭,乾脆的停下了腳步。
殷凰舞剛剛將自己兒子從一群修士手上解救出來,第一至尊就攔住了殷血歌,勃然大怒的她也懶得和第一至尊這個她看不順眼的紈絝公子多廢話,穿山甲一般的法寶凌空飛旋,數千條極細的血光就朝著第一至尊全身籠罩了下去。
如果第一至尊真的被這些血光切中的話,他絕對會被切成數萬片薄薄的肉片。用來下湯鍋都嫌太薄了。
眼看著血光就要切到自己的身上,第一至尊突然仰起頭來,向著殷凰舞大叫道:“殷血歌是我兒子!”
數千條血光險而又險的貼著第一至尊的頭皮停了下來,殷凰舞瞪大了眼睛,很是詫異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第一至尊。她是如此的驚訝,以至於她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懸浮在高空的太平公主雙翅一軟,差點沒從高空摔了下來。她呆頭呆腦的向著殷凰舞和第一至尊張望了一陣,乾脆收起了翅膀,恢復成了人形,徑直落在了血鸚鵡上坐了下來。
環繞在血鸚鵡四周的黑紅色妖氣收斂了那張狂蠻橫的氣息。一尊黑色的身影從那妖氣中冉冉浮現。一張寶座在他身後生成,這黑色身影坐在了寶座上,同樣好奇的看向了這邊。
殷天絕、法恩堡等一眾老血妖紛紛撲騰著翅膀從那些宮殿中竄了出來,一個個一言不發的。帶著一臉讓人恨不得抽他們一頓的古怪表情。向著這邊張望不已。
殷血歌用力的抖動自己的胳膊。將第一至尊的手甩開,他張開本命蝠翼,同樣飛得遠遠的。再也不肯靠近殷凰舞和第一至尊一步。他站在一片薄雲上,左看看、又看看的看著這一對兒男女,他的臉扭曲成一團,他的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毫無疑問,第一至尊是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公子,但是這傢伙偏偏是他血脈上的父親。
毫無疑問,殷凰舞是個極其叛逆的女權主義者,而這個讓人頭痛的女人是他的母親。
他們一個高大俊朗,單從外貌來說完美猶如天神。但是骨子裡,第一至尊分明就是一個無賴。
他們一個傾國傾城,如果擺出一副淑女的模樣,那麼她絕對是世間所有男人心中最完美的伴侶人選。但是當她惡劣的本性真的暴露出來的時候,她心裡絕對藏著一尊惡魔。
“一個繡花枕頭,一朵帶刺罌粟!”殷血歌突然對自己的父母有了這麼清晰而恰當的認識。他有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乾脆閉上了眼睛,默默的運轉起血海浮屠經。
點點滴滴的血元不斷滴在三重浮屠小塔上,淡淡的血霧散開,不斷滋養全身。三重浮屠小塔一絲一毫的逐漸增長膨脹,殷血歌的修為也就在一步步的水漲船高。
高空中一聲雷鳴傳來,第一世家護山大陣捲起的五彩雲煙,以及殷凰舞帶來的滾滾妖氣都被一道青白色的月光碟機散。大白天的,一輪明月高懸天空,照得天地一色宛如一塊青色琉璃,天地間一塵不染,所有人都沐浴在那純淨無比的青光中,就連靈魂都好似被洗滌一輕。
在那一輪月光中,隱隱盤坐著一個道裝老人,就在第一至尊和殷凰舞面對面的發愣的時候,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