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縈繞,一股讓人心境沉凝、神魂穩固的氣息從茶葉上擴散開來,端的是佛門秘寶、不是尋常仙人能見到的好寶貝。
殷血歌小看了朗月一眼,伸手將那木匣子一把接了過來。他大咧咧的點了點頭,淡然說道:“佛門高第,果然和凡俗之人不同,起碼在這禮節上無可挑剔。朗月賢侄實在是太多禮了,不過,禮多人不怪嘛,總比那些蠻橫無理的粗暴野蠻之徒來得讓人歡喜。”
朗月精通世故,所以弄清了殷血歌這個‘帝錦長輩’的身份,他立刻送上厚禮來博取好感。
玄天璣的反應就是比朗月慢了一絲半點而已,殷血歌剛剛收取了朗月獻上的蓮香茶,玄天璣就已經滿臉是笑的湊到了殷血歌面前,畢恭畢敬的將一個散發出濃濃暖意的玉瓶獻給了殷血歌。
“前輩神通莫測,乃真正的前輩大能,晚輩剛才有冒犯之處,還請前輩諒解。”
“晚輩沒什麼好孝敬前輩的,這是一瓶虛空夢曇的花露精華,有滋養仙魂,重孕仙基的神效。就算是仙魂崩解,被打得魂飛魄散了,只要及時將這花露和仙魂碎片融為一體,就能重生仙魂。”
玄天璣笑得格外的燦爛。朗月的蓮香茶雖然珍貴。也不過是一種生活上的消耗品,有一些補益神魂的功效。但是他獻上的虛空夢曇的花露。這可是保命療傷的聖物,以玄天璣的身份,這樣的聖物他手上也不過兩瓶而已。獻給殷血歌一瓶,玄天璣可是下了血本了。
殷血歌淡然一笑。他隨手將那玉瓶接過,淡然笑道:“不知者不怪,天璣帝子,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和某些人相比,某些人真正是連垃圾都不如了。”
玄天璣笑得很燦爛,他知道盻珞是帝錦的好友,能夠得到盻珞師尊的好感。這無疑對他追求帝錦是有大幫助的。所以雖然他對這一瓶花露很是心痛,但是能換來殷血歌的笑容和誇獎,他覺得值了。
六道氣急敗壞的看著玄天璣和朗月,這兩個無恥的敗類。他們怎麼能不顧身份,如此奴顏卑膝的向一個不知道來路的地仙獻媚?殷血歌雖然擋住了六道的飛劍刺殺,並且毀掉了他的本命飛劍,但是殷血歌散發出的仙力波動,那絕對只是一個普通地仙的水平。
地仙八品,這樣的低階仙人,值得他們這樣的天潢貴胄在意麼?
六道面色陰沉的看著殷血歌,龍族天生的驕傲和狂橫讓他無法向殷血歌低頭,他鼓起中氣,向著帝錦大聲呵斥起來:“帝錦,你不要被這些妖佞小人矇蔽了。這廝不過是區區一八品地仙,他怎可能是盻珞小姐的師尊?盻珞小姐繼承的乃是大羅道藏,更走的是鬼修道路,這廝……”
這裡是蠻荒仙域的邊緣,並不在小雁蕩,所以小雁蕩那古怪的禁錮和壓制的力量自然是蕩然無存。
聽到六道的質疑聲,殷血歌只是笑了笑,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幽冥十八禁圇塔就帶著濃郁的幽冥氣息從他頭頂湧了出來。濃郁而精純的幽冥之氣向著四周擴散開,十八尊金仙巔峰境界的鎮獄鬼王揮動著各自本命鬼器,從塔身上探出了半個身體,向著六道齜牙咧嘴的大聲怒吼。
六道閉上了嘴。
他們追求帝錦也有一段時日了,他們自然也在帝錦身邊見識過盻珞施展的各種小巧鬼術。
盻珞施展的鬼術氣息,和塔獄散發出的幽冥之氣分明是源出一脈。很顯然,盻珞和這尊幽冥十八禁圇塔有著莫大的干係,能夠掌控這尊寶塔,顯然殷血歌和盻珞之間的確有著不為人知的聯絡。
“真正,該死。”六道的瞳孔變成了金紅色,他怒視殷血歌,面板下一根根血管高高的凸起。
這一瞬間,六道想要將殷血歌撲殺當場。如果不是帝錦就在面前的話,六道早就出手了。
朗月和玄天璣相互望了一眼,他們的笑容更加的燦爛可親。塔獄一出,他們自然分辨出殷血歌和盻珞之間的關係,盻珞是殷血歌這個小小地仙的徒弟,顯然這並無太大的疑問了。
至於說殷血歌只是一個小小的八品地仙,對六道的這番言辭,玄天璣和朗月根本不屑一顧——區區八品地仙,能夠抵擋住你的龍鬚刺?能夠摧毀你的龍鬚刺?簡直是開玩笑嘛。你六道稀裡糊塗的,莫非以為我們也和你一樣的糊塗。
所以兩人對殷血歌越發的恭謹,越發的親近,他們恨不得殷血歌就是帝錦的親老子,如果他們能夠透過取悅殷血歌而博取帝錦對他們的好感,他們不惜跪在地上捧著殷血歌的腳丫子唱讚歌。
就連男不男女不女的紫雨軒都一躍而起,涎著臉湊到了殷血歌面前獻媚。
他們知道帝錦對他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