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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今這個被酒色掏空的身體,只剩下傳承遺詔撣位於竊國者的唯一利用價值了。”

我沉默一會,問:“十三,能將我變成他這樣子嗎?至少,外表象。”

江十三點頭:“這不是難事。我這有一種回氳丹,服下還可令人呈假死狀。”

揲兒不做聲的拔劍,指向冒牌貨喉頭。我急忙推開她的手:“別忙殺他,此人留著或許有用。”

揲兒冷冷道:“他眼不能開,嘴不能語,活死人一個,留之無益,只會敗露我們的計劃。天下豈容二主,皇上大可不必呈婦人之仁。”

我臉紅一紅,這丫頭居然能看出我心思,但言辭未免太鋒銳了些:“揲兒小姐誤會了,我是想留著他與滄平王對質。”

“對質?那如果他們反咬一口,說皇上才是冒牌貨,將真的害成這樣,天下人相信誰?”

我語塞,揲兒顧慮,未嘗沒有道理。我做皇帝也才數月,拿證據表明自己身份同樣拿不出。我還沒時間把族譜背下來。江十三突然挽著我的手,拉我出外間:“皇老哥,來來,我幫你改扮偽裝下。”

我有點糊塗,但想這也是自己的原意。便聽任他搞一堆草藥泥膏在我身上,臉上塗塗抹抹。弄了半個時辰再進去,我看見床上已失去了那冒牌貨的蹤影,地下一大灘殷紅的膿水,尤在滋滋冒出青煙。煙蘿捂著嘴蜷縮在角落,慘白的臉滿是驚恐與嫌惡。

我呆呆地木立門口,揲兒冷然的擦身而出。她身上飄過來一抹血腥味,令我窒息欲嘔。但蠕動了幾下腸胃,才發現那裡早已乾涸枯澀了。

我坐上龍床,看那個引我們進來的青衣老太監不動聲色的拿灰拿土將地上的血跡清理隱藏乾淨,才慢慢的躺下,蓋好被。江十三扶著煙蘿避入內室,殘也消失於無蹤,我方懶懶的對青衣老太監說:“傳旨,叫尚書華大人來吧。”

兩眼凝滯的望著床頂,我清楚,我已沒有操控生殺的權利了。

華忠來得快,也來得隱秘。他還牽著五皇子尹的小手。這讓我非常佩服騭影的手腕,連他的屬下也這般精明強幹。大概以為我不久於人世了,華忠眼圈泛紅,聲音顫抖,帶上尹,想必也令小皇子跟我訣別。

這糊塗老頭!

我打量著這個得到滄平王擁護的稚子,眼淚一直在眶裡打旋,盛滿的惶惑與驚竦。有那麼可怕嗎?我名義實際好歹也是他的生父!就我看來,他比不上太子牧的敦厚,也比不上次子緡的機敏,甚至不如三子四子的可愛,真不懂敵人究竟是看中他哪點,厚加利用。

我嘆了口氣,招招手,柔聲喊:“尹兒,過來父皇身邊。”

我不忍心嚇這麼幼小的孩子。華忠連連示意他的學生上前,但小孩子不懂,非但不懂,還怕得哇的一聲哭出來。華忠尷尬的望我們。我無奈揮手,讓青衣老太監將其哄出。

我晃悠悠坐起半身,驚得華忠從地下爬起來:“皇上當心龍體,別亂動,讓老臣去傳喚太醫……”

我阻止他:“卿家,朕連日精神不佳,今天感覺好多了。一直以來,朕心裡都揣著兩件事,沒搞定,始終食不能下嚥,睡不能安寢。”

“皇上,是什麼事不妨說出來,為臣者理當為主分憂。”

“朕自受傷以來,時常昏昏噩噩。前些日好象也曾貶斥太子,捋奪他東宮之位,有這事嗎?”

華忠猶疑地看我:“是……有這麼回事兒,前夜皇上還密召老臣和滄平王,商議修改遺囑,廢太子,另立五皇子尹為東宮。如此重大的事,皇上都忘卻了不成?”

“什麼?!”我一陣急怒,差點露相:“那遺囑已經改了?”

“還沒有。”華忠已開始拿悲憐的眼光視我如將死之人的健忘:“因為臣的鼎力反對,皇上和滄平王,暫時撤消了這個決定。”

“……”我平息了下自己的氣息,冷冷道:“哦,那朕就是想問你這個原因了。貴為五皇子之師,他為太子,你就是太傅,如此至尊的榮耀,為何還反對?”

“皇上原來一直拿這種眼光來看待老臣嗎?!”華忠呆了下隨即兩眼噴火,悲憤填膺,竟顧不得禮儀的喊:“臣為五皇子師,乃皇上御筆親點,勞心勞力,自不敢有半點推託。但廢太子立新君何等大事!豈能因一己之私誤害蒼生?尹皇子雖然聰慧也受皇上喜愛,究竟年小且長幼有序,不足為君。太子仁義謙和,深得民心,他日承大統繼祖業方是眾望所歸!臣懇請皇上三思啊——”

跪倒,乒乓磕頭,不半會額間就青腫見血。想當日假皇上和滄平王也被他這麼慷慨激昂唬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