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發生的事情對於胡文海來說只是隨意提了那麼一下,從推到柏林牆到兩德統一這段時間裡,國內很多急需從東德引進的專案就已經完成了。後面不論是提供貸款擔保,或者是打通到中國的陸海交通線,更多的工作都交給了中鐵建投和各種民間團體自發去進行了。
從1990年以來的九十年代初這幾年,國際形勢用風起雲湧、波譎雲詭都不足以形容。蘇聯的轟然解體,就連美國人都大吃一斤。究竟要如何來面對這段歷史,是真正考驗一個人智慧的事情。
這裡的智慧,已經是超脫了利潤、人才、技術、資本這些小聰明的範疇,而是需要大智慧、大視野,以看穿人類歷史本質的目光,去審視人類自身命運的能力。
無疑,以胡文海如今的能力,可以說勉強能夠站上了歷史的棋盤。從一枚棋子,成為棋手背後一個觀棋多語的“小人”了。
過去幾年時間裡,胡文海的作為更多是利用自己先知先覺的優勢,抓住一切機會用於積累自己的資本。這樣做的一個好處,當然就是不需要去衡量整個世界局勢的變化,只要一心一意的將別人的錢揣進自己的兜裡便可以了。
然而作為一個棋手,胡文海必須要開始轉變思路。錢對他來說,已經意思不大了。做事的格局如果繼續侷限在“錢”或者技術、裝置這些東西上,那麼他也就只能止步於棋盤上的一枚比較重要的棋子位置。
隨著他對這個世界線的影響越來越大,可以預見未來的歷史走向,將不會再被他所完全掌握。胡文海如果想要保持自己的優勢,就不能只是單純的對世界線進行“掠奪”式的開發,更加要注重“佈局”,營造將未來繼續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有利形勢。
從棋子向著棋手思路的轉變,直接導致了胡文海手段的升級。最直接的就是他看待問題、處理問題,不再只侷限於“術”的層次,而是更加傾向於造“勢”。
不過目前看來,蘇聯的歷史到這裡,似乎並沒有多少改變。1991年八月,戈爾巴喬夫不顧全民公投要維持蘇聯聯邦制的呼聲,與十五個加盟共和國的首腦達成協議,準備在《新聯盟條約》下組成新的邦聯制蘇聯。
8月14日,《新聯盟條約》文字向社會公佈,頓時引起整個蘇聯的全面譁然。
蘇聯的命運,無論如何似乎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在這樣的緊要關頭,胡文海又能、又應該做什麼呢?
“舍寧同志,歡迎您能夠率團來訪中國。”
照相機的閃光燈頻頻閃爍,繫著紅領巾的小學生手捧鮮花的跑上來。紅地毯的末端是一長串的福特進口公務車,讓整個場面對蘇聯人來說充滿了久違的熟悉感。
外交部的工作人員組織了相當熱烈的儀式,用來歡迎這次歷史上本不存在的,蘇聯訪問中國的使團成員們。
從美國在90年開始對中國加緊遏制之後,中國國內也在尋找打破這種局面的辦法。作為世界兩級之一,長者在今年五月曾經對蘇聯進行了一次領導人訪問。從外交禮儀出發,蘇聯也應了中方邀請,安排了這次以蘇共中央書記奧列格西蒙諾維奇舍寧帶團,對中方進行的回訪。
當然,原本的計劃裡回訪的領導人肯定不是舍寧這個級別。不過在一些蘇聯內部人士的操作下,比如說有克留奇科夫的推薦啦,或者是鮑里斯普戈的某些安排,舍寧本人對此倒也沒有太多的意見。
他的位置雖然已經可以算是蘇聯高層,但還不至於能夠對蘇共核心的安排作出反駁。
與年初長者訪蘇不同的是,這次舍寧帶領的蘇聯訪問團規模可以說是相當龐大。350人經濟艙座位的四架伊爾86客機依次在機場降落,預示著這次蘇聯方面對中國訪問的人數超過了一千人的規模。
這個遠超過外交慣例的訪問團人數實際並不那麼奇怪,似乎是為了要向自己的“老大哥”們展示中國幾十年來的發展成就,nemart集團為此開出了一個相當誘人的交易。
蘇聯的官方使團人數只有三十四人,不過隨行的蘇聯各行業專家學者和高層智囊,來回路費和生活、旅遊費用全部都有nemart在蘇聯國內部分進行報銷。
除此之外,每一名有nemart集團認可的學者加入訪問隨行名單,蘇共組織處都能得到一千美元的額外“報酬”。
這是一個非常“因吹絲停”的數字,從官方匯率牌價來算,一千美元實在算不上什麼。蘇聯一個教授的月基本工資大概就有兩三千盧布,一千美元理論上不過是他們半個月或者是十天的工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