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老子不去參加什麼培訓,你必須給我考核透過!”餘澄聲見一拳不見功,緊接著下一拳就又打了過來。
好在兩人就在車間大門口,人來人往的人不少。周圍的工人見餘澄聲動手,打的還是平常人望不錯的範徵,連忙跑了過來拉架。
餘澄聲這人,原本在無線電三廠就是個刺頭。和社會上一些人來往密切,也慣常從單位裡偷些原材料出去賣錢,然後和一些無業人員鬼混。
後來無線電三廠被電子計算機公司合併,在管理上嚴了不止一個級別。再想從廠裡偷材料出去是不可能了,原來那群“哥們”就此樹倒猢猻散。
可即使如此,餘澄聲的社會習氣,卻是一點也沒收斂。
被三四個人“勸架”的拉開,他還在憤怒的伸手伸腳。直到確定自己今天是動不了範徵,他這才老實了下來。
“範徵,你別以為這就完了。我告訴你,老子和你沒完!”
……
隨著電子計算機公司考核上崗的進行,一股潛流正在不斷彙集。
有的人或許是抹不開面子,或者是對自己沒有信心,要不然就是乾脆抵制和厭惡學習。考核不合格之後,很多人並沒有出現在培訓班裡,而是在爭取上工不成之後,乾脆便不上班了。
然而這並不表示,他們對自己的工作放棄了。電子計算機公司現在是除了新科集團,繡城數得上號的好工作。
普通工人月工資就有兩百多,算上獎金、福利之類的,每月工資甚至能上三百、四百塊錢。這在八十年代,放在北方的其他地方,或許連哪個廠的廠長,都沒有這個待遇。
要放棄這樣的工作,恐怕還真的需要很大的決心不可。而這些被淘汰的人,顯然不可能有這樣的決心。
而隨著考核上崗的第二、第三批進行,這些被淘汰的人數量和力量也正在匯聚。
八千多人的電子計算機公司,最後清理出需要培訓重新上崗的工人,足有兩千五百人左右。而選擇培訓的工人,實際上只有一千六七百人而已。
小一千人,似乎就這麼放棄了自己的工人身份。
怎麼可能!
“冉經理,不好了!”
焦廠長焦急的敲響了冉妮的辦公室大門,然後推開門就闖了進來。
“焦廠長,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廠、廠門口來了很多人,把大門都堵了,情況可不太對勁兒!”
冉妮皺了皺眉,問道:“是什麼人把大門堵了?你去看過了?”
“看過了!是這段時間被安排下崗培訓的人,還有一些退休的老工人……”
“走。”冉妮一馬當先,推開門走了出去:“路上說!”
出現這種事情,她不出現是不行的。雖然焦廠長有些擔心,但還是隻能牢牢的跟在她的身後,打定了主要要保護她的安全。
電子計算機公司,原來計算機廠的大門前,如今已經被上千人給圍了個水洩不通。工人們倒是沒有什麼過激行為,就是三五成群的圍著大門,烏壓壓的各自說話。
餘澄聲今天穿了一身老舊的工作服,站在兩塊轉頭上,正興致高昂的大聲疾呼著。
“我說同志們,咱們都是國家工人的身份。什麼是國家工人?我們就是國家的主人!領導革命的工人階級!”
“今天計算機公司的領導們,敢把我們趕出工廠,明天他們就敢把企業據為己有!這幫混蛋自己吃肉,連口湯也不給老子喝,憑什麼?廠裡一年十多億的利潤,難到連咱們幾百塊的工資都付不起?沒有這個道理!我看啊,就是廠領導要把我們的人趕走,但是工資自己獨吞!我們要打倒這樣的企業領導,我們要奪回我們的電子計算機公司!”
“對,奪回我們的計算機公司!”下面一群人眼睛頓時紅了起來,一個個的伸出手臂大聲喊著。
上千人圍堵著公司的大門,像餘澄聲這樣的人還有不少。他們一個個慷慨激昂,彷彿是在進行什麼正義的事業。而在他們周圍的一些人,則時不時的開始真臂高呼。
冉妮花了一點時間,才從辦公樓騎車子趕到了大門口。她剛一出現,就被踩著轉頭視野開闊的餘澄聲給發現了。
“同志們,貪官投資冉妮出來了!大家找她討個說法啊!”
幾乎是一瞬間,上千道眼神頓時集中在了冉妮的身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