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
街道辦從小淩河旁特批了一塊原來的戰備倉庫,總面積大概有十畝地。四五米高的大倉庫雖然有七八年沒維護了,但當年為了戰備第三次世界大戰,修的可一點也沒偷工減料。
如今的電力零件廠可不是冉妮一個領導、手下十九個大媽的編制了。街道辦既然給換了新廠址,當然是指望著從冉妮這裡再分潤一點好處。
這個好處倒不是孫主任伸手要錢,而是又往廠裡塞了不少街道上沒有工作的年輕人。
說起來孫主任這人其實不錯,街道主任不是什麼大官,但也算是領導幹部了。放到三十年後,某些南方發達城市的街道主任,威風和權力、手裡的資金,給個東北的市長說不定都不換。
不過太西街道的孫主任卻不一樣,對轄區裡每一家、每一戶的情況不說了如指掌,至少是心知肚明。
哪家裡孩子沒工作,哪家裡日子過得緊,這些事兒都在他心裡裝著。介紹過來的工人,倒也都是正經人家的老實孩子,冉妮也就點頭笑納了。
這麼一來,電力零件廠的工人就從開始的二十個人,不到半年時間裡膨脹到了小八十人。工人們的工資,再也不是勉強餬口是五六十塊,而是眼看著能和國營工廠看齊了。
這半年來,繡城賣小吃的人越來越多,甚至乾脆在距離工人文化宮兩條街以外,形成了一個小規模的夜市。
夜市維持到十一月,天氣足夠冷到大家都不想出門,這才算是結束。誰也沒有想到,後來被繡城人津津樂道的美食夜市,就是從這一年開始的。
晚上的生意雖然不好做了,然而每天早上、中午,繡城這些企業和學校的門口,又多出來不少推著車子賣快餐的人。
這些都是電力零件廠的客戶,冉妮乘著迅速發展的勢頭,後來又推出了一系列的早餐車和快餐車。夜裡的生意不好做了,早餐和午餐的生意反而紅火了起來。
而電力零件廠的產品,也從單一的屋臺向著快餐廚具發展了。憑著薄利多銷,好歹也養活起了不少的人。
曾經人厭狗憎、領導都跑光的電力零件廠,如今反而成了街道里的香饃饃。好些人想調進來坐辦公室,冉妮倒也沒有硬頂著。面試了幾個人,最後點頭要了一個會計、一個副廠長。
其他的人雖然被打回去了,但孫主任硬是把反對的意見給壓了下去,給與了冉妮不小的支援。
鐘鳴義這個冉妮的“粉絲”,如今已經是電力零件廠的生產排程了。工資一百八,算上將近說不定都能趕上林榮的收入。
冉妮自己的工資是兩百二,新進廠的輕工工資是八十二塊六,元老大媽們的工資個個都在一百五十塊以上。
這個待遇,說實話已經讓不少條件不怎麼樣的國企員工看著都眼紅了。
可即使如此大方的給工人發工資,半年來電力零件廠仍然積攢下來了不少的現金結餘,就躺在銀行裡眼看著變成了六位數字。
“大家都坐,咱們開一個會。”
冉妮圍著新打的羊毛圍脖,粗硬的羊毛讓她感覺有些不舒服,撥出的哈氣四處飛舞,讓她迫不及待的把大門關上,將棉布門簾將寒風擋在了外面。
摘下圍脖,這是原來戰備倉庫門口的值班房,燒上蜂窩煤將房間裡烘的比夏天還熱。
不大的房子裡,如今已經坐了七個人,算是冉妮就是整個電力器件廠的管理層了。
將管理層控制在總人數的十分之一,這是冉妮始終堅持的原則。
“天氣這麼冷了,倉庫裡咱們生產的職工,保暖情況怎麼樣?”
冉妮問的是原來電力零件廠的那個電工,如今的車間主任武平。半年的時間裡,誰也看不出來這個穿著筆挺幹部服的車間主任,就是原來那個整天工作服上油了麻花的電工了。
“原來的倉庫不小,我和各組長研究之後覺得全供暖恐怕不現實,街道鍋爐房給我們接管路開了一大筆錢。”武平搖了搖頭,說道:“後來我們合計了一下,把車間分割出來一塊,乾脆我們自己燒爐子,冉廠長你看可不可以?”
“也行,那你和各生產組組長算一下,這一冬要燒多少煤。算出個數給徐會計,這煤要早買,別等冬天了看供銷站那些人的臉色。”
“好,我知道了。”武平將事情記在了手裡的田字格本上,然後默默的等著冉妮接下來的詢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