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胡文海在物價放開方面做出的嘗試,目前國內在這個領域,實際上他有著自己都低估的話語權。
在打擊倒爺和增加工業投資方面,胡文海過往的策略可以說是極大的緩解了東北的官倒現象,讓計劃內和市場物價逐漸趨同。
作為物價並軌方面的專家,如果胡文海能夠出面支援物價闖關,無疑是對米爾頓.弗裡德曼策略極大的利好,更是讓包秘書背後的人計劃少了不小的阻力。
何況胡文海的關係網路非常敏感,陳發背後的關係不說。一系列工業系統的關係,甚至是鐵路和銀行業的支援。只要胡文海先點了頭,他背後有很大一塊群體,都將站到物價闖關這一邊來。
在價格闖關這件事上,胡文海儼然成了一個關鍵節點。拿下他,無疑在說服推行物價闖關政策的時候,就會事半功倍。
按照包秘書和米爾頓.弗裡德曼的想法來看,胡文海應該沒有道理會反對物價闖關政策。
首先他確實是站在放開物價這一邊的,只不過大家一個是緩放、一個是急放,並沒有本質差異。
其次新科集團是目前中國最大的私營企業,站在非公經濟體的立場上,放開物價可是太有利了!
支援物價闖關可以說應該是胡文海的階級自覺啊!
所以雖然胡文海一直態度並不太好,但包秘書和米爾頓.弗裡德曼卻始終堅信,在胡文海這裡會得到支援。
胡文海的發音,將會讓包秘書服務的首長在推行物價闖關的時候減少很大的阻力,而他自己也能獲得相當大的利益。這個用米爾頓.弗裡德曼的話來說,就叫雙贏。
“不,我反對!”
胡文海斬釘截鐵的向著包秘書和米爾頓.弗裡德曼說道。他的表情嚴肅的讓人忍不住嚥下一口口水,彷彿是被猛獸盯上了自己的脖子。
“用漸緩的方式來放開價格雙軌制,這是已經證明可行的方案。為什麼一定要採用急進的方式?治大國若烹小鮮,物價闖關帶來的危害中央難到沒有一點考慮嗎?”
包秘書不以為然的說道:“能有什麼危害?弗裡德曼先生已經說過了,市場秩序會在短時間內就重新建立起來,到時候中國經濟將會有一個飛躍的變化,這難道不好嗎?”
胡文海皺眉:“如果發生哄搶怎麼辦?”
“我們可以事先做好宣傳工作嘛,再說就是有些風險,那也是改革必不可少的陣痛。總不能因為有風險就不去做,那中國現在還改什麼革?”
“陣痛?”
說到這個詞,作為東北老工業城市出生的人,胡文海心底一陣陣幾乎無法壓制的怒火。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幾乎是咬著牙說道:“這樣的陣痛,為什麼一定要普通人去揹負。只要首長能夠放緩物價放開的進度,本來就不需要普通人去承受這樣的陣痛啊!”
“中央有中央的考慮嘛,物價闖關——這個詞倒是不錯,物價闖關也是為了經濟好轉爭分奪秒嘛。胡總不要斤斤計較普通人的小利,眼光放長遠一些,要看到大局!早一天解決物價問題,中國經濟就早一天實現騰飛嘛!”
“中國有三千億人民幣存款,社會上流動的資金至少還有兩千億。包秘書想過沒有,一旦發生哄搶,這股洪水能沖毀一切。”
歷史上物價闖關的影響,絕不僅僅只是發生了搶購潮而已。這股五千億人民幣的購買力因為物價闖關釋放出來,差一點就毀滅了中國的改革開放程序。
可以說在1988年的10月,中國無疑面臨著一個命運的岔路口。
如果真的有多維宇宙,那麼一定有一個沒有及時停止物價闖關的中國,它今天說不定已經是第二個印度,甚至說不定是第二個敘利亞也難免。
在物價闖關失敗之後,國內甚至掀起了一股改革的倒退趨勢。也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非公經濟的第一次倒春寒發動起來。
國家不得不把價格闖關失敗的屎盆子,扣到了非公經濟的頭上。
次一年,中國的非公經濟變發生了嚴重的倒退。一些人擔心私營企業的膨脹發展,最終會造成中國社會主義的“變色”,更趁著這個機會發動起來。
針對改革政策的質疑,從四面八方如同打地鼠一般的冒了出來。
對改革的攻擊和批評文章如同遮天的彈幕,在中央和地方的媒體上到處出現。在這種思潮的影響下,自1981年以來規模和力度最大的、針對私營企業的整頓運動開始了。
首先是對私營企業的偷稅漏稅進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