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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到……什麼都看不到……

念祖垂著眼,使勁眨巴著眼不讓酸澀的眼淚留下來,那是對保家衛國的勇士的羞辱,他們要的不是眼淚,也不是稱頌,他們要的可能只是一個安息。

戰場磨人心,念祖覺得自己應該已經麻木了才對,可是麻木了也依然不想死。他沒上過戰場,沒有做過任何一天的戰場生存訓練,更不知道如何在戰場上保護自己,除了用盾把自己圍成一隻烏龜,他也想不出其他更好辦法了。

“第三波。滾油準備,弓箭手準備,待到敵軍再次架梯,立刻潑油,弓箭手點火,不得射偏!”城樓臺上唐文峰一身鐵甲,冷靜的傳令道。

眼見一個慢挪的身影爬上城樓,唐文峰鐵盔下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

“什麼事?”唐文峰走了過去,一把拽去重盾,把人拉直了說話。

突然失去了保護傘的念祖怔了怔,回了神就立刻看向城門外。

硝煙瀰漫,刀光劍影,炮火連天,血肉橫飛,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吶喊聲與慘叫聲交織著,血光與刀光輝映著,戰場上空的羽箭來回穿梭著。將士們一個個紅著眼憤怒的將武器送向敵人的要害,甚至不惜以命換命。

騎兵的長槍;步兵的大刀;弓手的利箭,城衛兵的滾油。。。。。。從試探變成了撕殺;從活人變成了惡鬼,從麻木不仁到滅絕人性。

戰爭就是這樣的殘酷;這樣的不可理喻。一切的一切都“歸功”於那些為了“大義”而戰的統治者;當一場戰爭發生時就沒有了“大義”可言;有的只是輸贏勝負。

直到有一方獲得了最終的勝利,那那一方就是“大義”。

遺落慘烈……

念祖握緊了拳頭,卻只是無能為力的垂下了手,腕上的輕盾掉落在地,發出金屬的悲鳴聲。

“別看,會好的。”不知怎的,唐文峰一點都不想看到眼前這人沮喪的樣子,安慰的話脫口而出,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太符合他平時的形象。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們根本耗不起。”念祖道,“我有辦法可以擾亂到他們後方,但是需要幾個技術最好,你最能信任的工匠兵幫我。”

“李副,帶念大人去榮老的營帳。”唐文峰只看著念祖定了三秒,便招來副手下達了命令。

李副躬身領命,帶著念祖下了城樓,回到後營。工兵們都在趕製各種守城器具,雖說目前還不缺,但是使用量已經超出了計劃量,不加緊趕製將會後續無力。

李副直接把人帶進了工兵營的一個大營帳裡,裡面有幾個老資格湊在一起在商討如何更有效的加快制箭率。念祖進去掃了幾人一眼,定在主位上一看就是精明幹練的老人家身上,道:“我找榮老有事相商。”

主位上鬚髮皆白的老頭捋須審視著突然闖入的念祖,好一會才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念祖過去,然後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離開。

念祖也不矯情,謝過了李副之後便走到了老頭身邊,待眾人都離開後才把兩張宣紙攤到桌面上,指著上面兩個簡筆圖開門見山道:“我需要信得過的工匠分成兩個小組儘快完善這兩種東西,然後在不洩密的情況下趕製出來。

榮老拿起圖紙仔細的看了看,眼也不抬的問道:“這是什麼?如何使用?使用者有無要求?”

“這個是簡易版投擲器,升級版的叫投石車,可用於遠距離投擲危險物品,從高空墜落的重物具有相當大的殺傷力。這個,叫火藥,材料配比非常精細,稍有不慎就會自爆,有火即爆,威力……一個火藥足夠炸翻你這個營帳。至於使用者,力大,準投就可。”

榮老沉思了半晌,才道:“投擲器可即時生產,邊使用邊調整,但火藥不行,危險性太高,沒有完全的生命保證不能試驗,畢竟一個優秀的工匠培養起來可不容易。”

念祖略微一想就通了,在未來,做個煙花都有可能有危險呢,更何況是火藥。

“我明白了。”念祖隨即燒掉了火藥的圖紙,道,“那就先做投擲器。這種東西的原理我是懂,但是精細活我不會,就仰靠榮老了。”

榮老點了點頭,並未怪罪念祖燒燬火藥的圖紙。既然他敢這麼做,想必東西都記在了他的腦袋裡,總比記在紙張上有可能被盜取了強。

當天,念祖在榮老的營帳和榮老及他的兩個親傳弟子一起,將一副簡筆畫擴充成了三幅繁瑣異常、念祖看一眼就會頭暈的機關圖。當晚,在唸祖無事一身輕的回帳睡覺時,三位名工匠便開始連夜趕工,分工合作,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