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祖下巴落地的看向唐文峰,唐文峰高深莫測的摸了摸有了鬍渣子的下巴,點頭道:“的確。”
我這是坐實了名頭嗎?我TM什麼都沒說都是你們腦補出來的好嗎?念祖扶住自己的下巴,突然覺得自己的未來堪憂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放人了
我是個院生,在我養傷期間,百里之外的無涯鎮傳來捷報,我軍以兩萬人截殺了敵軍八萬人,併成功俘虜了敵軍剩餘的兩萬餘人,還活捉了敵軍將領。全軍都在頌揚火峰軍第一謀士的料事如神,決勝於千里之外,讓我萬分佩服他們口中的那個與我同名同姓的人。
眾將領喜氣洋洋的再一次聚到唐文峰的營帳,有意無意的掃一眼在喝藥丸的念祖,各個嘴角那意味深長的笑意場�椎媚鈄娌畹惚灰┩枰�饋�
念祖不傻,上次如果說是無意的當著他的面討論軍務,那這次就絕對是特意的,一個個特別積極的在討論著怎麼處理那些俘虜,以往為了以防萬一都是直接殺掉的,這次不知道唐文峰抽的什麼瘋,打算先放一放,拿出來討論討論。
念祖不願意上當,不肯聽,於是跑了。
營地很大,巡邏兵一隊隊的穿梭來往,見到念祖都十分恭敬的行注目禮,念祖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漫無目的的四處散步,然後被一陣陣慘叫引了過去。
為此,念祖萬分後悔自己擁有這份好奇心。
這是俘虜營,除了一個草棚子能擋下雨就再沒遮掩的東西了,兩萬多俘虜被繩索束縛著,傷痛無人管。他們有的仇視著周圍警戒計程車兵,恨不能食人血肉;有的灰暗的望著遠方的天空,眷戀著遠方牽掛的人;有的乾脆閉著眼,也許是在回顧活著時的點點滴滴……
濃郁的死氣揮散不開。
“他們最後會怎麼樣?”念祖偷偷抓了個巡邏兵指了指那些俘虜問。
“殺唄,我們沒有多餘的存糧養活敵人。”士兵答得理所當然。
“你們這麼對他們,難道就沒想過自己也可能有一天變成俘虜嗎?”念祖氣短了。
士兵臉色一寒,嚴肅道:“我大黎沒有投降的兵!”說完,轉身便走了,好像是因為念祖無意的質疑而生氣了。
念祖看著那年輕士兵離去時堅挺的背影,沉默了。
每個人都是娘生爹養的,誰的命不是命?活生生的手無寸鐵的人就這麼一個個殺死,難道就不會手軟嗎?什麼開疆擴土功成名就?真正留名的又有幾個人?那些戰死沙場連屍骨都不能歸家的普通士兵又該如何?這些被俘虜計程車兵這麼無望的等待死亡又所為何?
一將功成萬骨枯,戰爭這破玩意兒!……
念祖有感而發的哼唱起了以前很喜歡的一曲《半城煙沙》,以前覺得意境這東西就是按著歌詞來想象就夠了,現在才明白,有些東西不是靠想象就夠了的。
“……一將成萬骨枯,多少白髮送走黑髮,半城煙沙,隨風而下,手中還有,一縷牽掛,只盼歸田卸甲,還能捧回你沏的茶……”念祖越唱越低沉,沉悶的氣息纏繞著自己,心情更加鬱悶,忍不住發洩般指天大吼:“你大爺的!不打戰能死嗎?!”
所有人都盯著這個情緒說變就變的人,莫明名奇妙的就覺得這人忒傻忒可愛,可愛得讓人眼眶溼潤。
“只要你們自願廢一條手筋和腳筋,並不抵抗後續配合,我可以以我火峰軍第一謀士的身份承諾放你們回去。”念祖站在大草棚子前大聲道,“留下一手一腳是保證你們不能再拿起刀槍反悔倒戈,平常的農活只要有著力的手腳應該不算困難。比起一命嗚呼,讓家人等回去一紙亡書,連屍首都找不回,留下一手一腳帶命回去哪個更划算?戰爭不等於殺戮,不等於死亡,我希望你們自己考慮清楚。”
說完,便對守衛的小隊長吩咐:“給他們一些水和吃的,叫軍醫過來看看,不用多治,只要保證他們不要死在這就好了。”
“這……”小隊長很猶豫,這根本就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當然,小隊長也沒猶豫多久,一直尾隨在唸祖身後的唐文峰已從容現身,道:“還不照做?”
“是!將軍!”小隊長如蒙大赦,立馬火急火燎的辦事兒去了。
跟著唐文峰一起來的老將胡威很狗腿的湊到念祖身邊,衝他比了個大拇指,嘀咕道:“即收買了人心,又賣了他們個恩情,他們回去後還會說我軍的不好?人言可畏,到時候敵軍軍心動盪,恐怕藩籬國的皇帝寶座也會有人質疑了吧。念大人高招啊!”
念祖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