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的臉給擠掉了。
念祖眨了眨眼,砸吧砸吧嘴,腦子罷工,無言以對。
“這招不錯,皇上的法子挺好使。”唐文峰直了身,恢復了他往日的冷峻,嘴角的笑也不再有寵溺,而是三分嘲諷七分得意,“你別想太多,戰場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你不想死,那就只能是想方設法讓敵人死。這不是對錯的問題,只是立場的問題,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當目的有衝突時就必須要爭個輸贏勝負!你,還太嫩!”
念祖磨牙,他很想硬氣的說:“我們那的人無論勝負輸贏都是講道理的。”可惜他沒法解釋“我們那的人”到底是哪裡的人,只得低低的吐了倆字:“混蛋!”
唐文峰當作沒聽到,起身繼續去處理軍務,完全不懂得照顧一下病人的情緒。
念祖表示,一口氣喘不上來噎在胸口氣悶萬分的狀況絕對不是被氣的,肯定是受傷的原因,他才不會跟一個混蛋計較呢。
作者有話要說:
☆、獻計了
我是一個院生,是文明法治社會的一個大三學生,從沒見過兇殺現場,從沒圍觀過車禍現場,從沒看過血腥的電影電視,就連每年的體檢抽血我都是撇開頭不看的。我不是所謂的英雄,可以在面對敵人的死亡和戰友的犧牲時還能保持心境平穩。我只是個純潔善良的五好青年,不管怎麼做心裡建設也無法坦然面對死亡,無論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念祖看了眼燭臺上特意留的燈,想抬手抹一抹額頭上的冷汗,只是沒抬起來。
唐文峰閉著眼微微厥了厥眉,雙手緊了緊,讓懷裡不自覺顫抖的身體更貼近自己,不帶任何感晴色彩的開口:“別想!睡覺!”
“……”
是的,唐文峰抱著念祖在睡覺,這已經是第五個晚上了,自從第一晚念祖被噩夢嚇醒,抓著唐文峰不肯撒手開始,兩個人就一直在同床共枕。
念祖很貪戀唐文峰身上特有的某種安全感,每當噩夢驚醒時只有看見自己被好好的保護著才能安心。唐文峰雖然很嫌棄抱著個大男人睡覺,但是從小兵當起來的將軍也曾經睡過軍營大通鋪,天寒地凍的時候大家都是抱一塊取暖睡覺的,也就將就了。
念祖把頭鑽進唐文峰的懷裡,冷汗在唐文峰的裡衣上擦了擦,枕在唐文峰的手臂上閉上了眼,安了心也就沒了夢。
念祖恢復的很好,現在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但是唐文峰以“萬一不小心碰傷摔傷撞傷就會傷上加傷”為由,禁止到床板以外的地方去,好在唸祖不是個多動的性格,不然早就憋出病來了。
唐文峰的將軍帳即是他休息的地方,也是他辦公的地方,念祖十分感謝唐文峰的信任,也十分痛恨他對他的不防備,或者是故意的做派。
為什麼?因為……
“藩籬國的軍隊已經有了防備,對我們的挑釁已經有了對策,分而化之的成效已經降低,策略得改了。”
“削弱了他們約五萬的兵力,都是精兵,我們不虧。”
“但是大方向還是堪憂,我軍軍務緊缺,瀚海國那邊也暗潮湧動,我國腹背受敵,後援無力,再不送個大捷報穩定軍心恐怕……”
“藩籬國前路軍10萬兵已經在無涯鎮外安營,我們要分多少兵力去援守?”
“無涯鎮民早已經安排撤離,現在只有一萬兵死守,恐怕守不住多久就要全軍覆沒,我們損失不起了……”
“那就不守啊。”聽著幾個將領憂心忡忡的討論,念祖嘴賤的突然答了一句,然後所有人都看向了床上歪著腦袋躺屍的他,等待下文。
“額……”被十幾雙期期艾艾的目光鎖定,念祖一時有點不太適應。
“說清楚。”唐文峰輕輕敲了敲桌子,似是提醒眾將領不要把人嚇傻。
眾將立刻回神,有些掩飾性的輕咳了一兩聲,裝作不太在意的洗耳恭聽,像是僅僅聽取一個不知能否用到的建議或意見。
念祖癟癟嘴,就決定信口開河,“只要暗中把整個鎮都設上陷阱,機關,然後讓那一萬軍洋裝不敵退走,把人引進鎮,接著……”
“對啊!我們可以這樣吧啦吧啦吧吧啦……”
於是,在唸祖開了個頭之後,眾將領接過了話茬子,直接把計策補全,把細節完善,甚至連什麼地方用什麼機關,如何環環相扣弄死更多人都大咧咧的興奮討論著。
末了,眾將領命而去前都對床上目瞪口呆望著他們的念祖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第一謀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