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閣院內,王小初站在高自己兩個身子的男人面前。
男人看上去古井不波,像是什麼事都不足以讓他煩心,可唯獨身旁的小男孩,他卻不得不時常被叨擾到哭笑不得。
這不,王小初才嚼碎了含在嘴裡一半沒能融化的棒棒糖,便又開始舌下生津耍潑了。
“給不給我買啊!你答應過我的,快點快點,就在街道口有家小賣部,跳跳糖,薯片,還有辣條……”
王小初細細想著還有什麼值得他“覬覦”的美食,但是思前想後還沒能說完,小腦袋瓜就被男人輕輕一拍,“小刀子,垃圾食品吃多了不好。給我回房唸書,不然我真把你送回爺爺那裡去,到時候他天天打你屁股,你可別喊疼。”
王小初一聽,非但沒變老實,氣得一跺腳大聲說道:“你就知道拿著個威脅我!”
男人微微一笑,心中也是無奈。
王老闆確實是從廣東那邊過來的生意人,作為文墨塞的主辦人,風聲雖然還沒在全市鋪展開來,但是古道街也算眾所周知了。
單單就因為在古道街附近傳開的王羲之臨摹帖,就連地下交易所的老闆娘李雪蓉都慕名過來拜訪。
至於具體兩人之間到底談了些什麼,是否打成交易共識,恐怕外界尚不知曉。
“小刀子,今天可以給你一個例外,不過我現在要出去辦一件事,你給我好好看家,如果有客人,讓他在樓上等我,該做的不用我多說,回來後如果表現良好,我帶你出去隨便你吃。”
王小初兩隻大眼睛瞬間綻放光芒,先前的怒氣頃刻間煙消雲散,“好啊好啊!那你快去快回,我在家等你,現在那幾個姐姐都不陪我玩了,待在這裡無聊死了,來之前如果不是覺得爺爺那裡更無聊,早知道我就陪老媽去東北了。
聽說那裡的雪常年不化,我連堆雪人給小晶晶的機會都不要了,陪你來這裡,但是你這麼多天都不管我,還要我給你打下手,太可氣了。今天說什麼也要把之前受的委屈找回來!”
男人呵呵笑道,摸了摸小刀子的腦袋,輕聲道:“如果你能去上學,什麼事都沒有了……”
……
渾渾噩噩醒來,被五花大綁著的方旭第一反應就是試圖掙脫,然而立刻身後就傳來一人說話聲。
“少費點力氣,狗哥要問你話!”
方旭心下一凜,沒再掙扎,只是掃了眼身處位置,發覺是一個廢棄的舊工廠,四周牆角大大小小堆滿了各種廢銅爛鐵,烏煙瘴氣。
空氣中似乎滿是灰塵,左前方有一扇生了鏽的大鐵門,此刻緊緊關著,四處沒見窗戶,只有昏黃的老式燈泡微微閃爍點亮些許陰暗。
氣氛很壓抑。
方旭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試探性問了句:“我犯了什麼事麼?”
一人獰笑著走近,方旭看清了那張臉,是之前順了自己玉佩的那個扒手,小不點。
小不點手上拿著一柄食指長的削筆刀,一上一下不規律的隨心滑動著,摩擦的“咯吱”聲聽起來很不舒服,但某人樂在其中。
方旭皺眉道:“是你們這夥人,呵。”
小不點見狀,立刻嘴角上揚一個弧度,居高臨下道:“你笑個屁?”
“你們膽子不小,現在還玩綁架這個套路?我是家財萬貫了,還是與你們生死大敵了?我發現你們這些人啊,平常沒見著幹幾件正事,淨瞎琢磨一些不上道的偷雞摸狗,我想你們做過的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情應該不少了吧?
就不吸取點教訓?知不知道有個成語叫做‘得不償失’,如果需要,我倒是樂意給你們好好上一課,快給小爺鬆綁!”
方旭怒目相向,他倒不是有恃無恐,只是認清面前人是昨天被自己揍過的弱不禁風的小不點,所以倒是沒有太多的害怕,充其量這些人不過是些紙老虎,烏合之眾偷雞摸狗什麼小打小鬧,還能傷天害理?
方旭是不信的。
小不點把玩著手中的小刀,嗤笑道:“老子這把刀不知道劃過多少裝比男還有騷貨娘們的口袋,但是你不同,我順手牽羊不假,但是這幾天我是頭一次失手,你害我在狗哥面前丟人現眼,這筆賬該怎麼算?”
“你想怎麼算?”
“剛瞅見你去了文墨閣,你和那老闆什麼關係?”
方旭笑道:“朋友關係,怎麼了,你想把手伸到王老闆口袋裡去?那我得提醒提醒你了,我這個人不記仇,教訓教訓得過且過,但是你得罪那些有錢人,我怕是他們隨隨便便出個手,卸你條胳膊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