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闆起初聽見“宋千秋”這個名字並不很以為然,只是稍稍想了想,嗤聲道:“我還沒想到那個人是誰,印象中也沒見過他,難不成和我家老爺子認識?”
方旭笑道:“這個人就連王老闆您都不清楚,我這個小輩自然更是摸不著頭腦了,只是我和認識這段時間以來,其實接觸並不是很多,充其量都是些互相利用,不過這奸商利用我的成分比較多一些,我經常吃虧一肚子火也沒地撒,昨天在您這‘文墨閣’,也是偶然撞見,哪裡知道他這麼神出鬼沒。”
話音即落,王老闆深吸一口氣,慢搖頭一笑:“算了算了,我看他也沒什麼壞心眼,隨他好了。不過小方,你的名字我還真有所耳聞,之前城郊有批緬甸運來的原石,那場賭石收穫最多的就是你吧?”
“再之後雖然我沒去玉珍拍賣會摻和,但是也聽朋友說了,柳家的小丫頭鬼靈精怪,一片紅布遮寶,讓人盲目去捉瞎,但是你卻能脫穎而出,雖然聽上去只不過是運氣不過。
但是我也研究書畫不少時日了,雖然對於這一行還算不上登堂入室,不過我料想一個人的運氣總不至於接二連三左右逢源?你看看今天能否滿足我下這小小的好奇心。
當然我也不勉強你,你過來便是給我面子,如果不想說,那我們喝茶就好,這信陽毛尖也還不賴,如果口味不和,我叫小刀子給你取兩斤其他品種的也行。”
方旭一受寵若驚模樣,連擺手道:“是王老闆賞我面子才對,昨天司馬皓月那件事您也幫著說過話,這點人情我哪裡能忘。既然您開門見山說了,我也實不相瞞,賭石那會,是我珍寶閣的老闆娘孫思琪帶著去的,當時我不過才進社會。
說難聽點,也確實就是個毛頭小子。當然了,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就是因為那場賭石,被同行一個無賴嘲諷,他不僅挖珍寶閣牆角,平常也時不時給咱們找麻煩,我就想著既來之則安之,反正老闆娘肯給我機會,我也得絞盡腦汁有所表示不是?
也許是和我專業有關,學校裡有位歷史系老教授和我關係不錯,我經常會向他老人家請教中國歷史遺留的各種問題,不論是文物研究,還是珠寶玉器,這位老教授都是涉入頗深,於是我現學現賣,加上運氣確實不差,也就稀裡糊塗的還真搗鼓出了一些價值不菲的翡翠……
至於玉珍拍賣會那次,其實說起來我也就是賺了點錢沾沾自喜,就故技重施的放手一搏,當時吧,心裡就想著,既然連看都看不見,那所有人都在一個起跑線上,我沒理由再瞻前顧後,到時候晚了一步,好東西萬一,萬一被人給搶先挑中了,那我可不得腸子都悔青。
不過事後想想,雖然賭是賭對了,但我心裡難免有些虛,哪怕只是稍有不慎,被我連選幾個一文不值的假貨,恐怕我現在可不就得一窮二白三上吊了。”
片刻沉靜,王老闆哈哈大笑,整間屋子似乎都充斥著輕鬆洽談的氣氛。
“你這個小子,倒還真沒讓我看錯!”王老闆笑著說道,已經放下茶杯,不等一臉茫然不明就裡的方旭接話,自顧欣然道:“其實我的身份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不可說的東西,也許你會好奇,我為什麼昨天當著大家的面單獨約你今天過來一會,事實上我也有一點私心。
昨天那個叫宋千秋的先生,雖說滿嘴跑火車不著調,但是他面相並不是那種家底淺薄的人,我做生意也有些年頭了,看人的眼光總還是有幾點自己的理解,而我叫你過來,目的不在其他,我手下缺人手,你說我挖牆腳也好,另有圖謀也罷,總之我能讓你賺錢,這一點毋庸置疑,我也有底氣說出這句話。”
方旭心裡一懸,好事全部接踵而至了?
半響,王老闆稍稍湊近方旭,臉色平靜,說話聲音低了幾分,“你跟我實不相瞞,我也跟你透個底兒。你清楚我家老爺子本人不在這裡,我家定居廣東,這裡更是沒有幾個認識的朋友,不過早年老爺子因為書法得名後,便走起了生意這條道。
這期間也結識到一位高人,如今王太陸這個名號在書法界泰山北斗的稱呼,大半也歸功於他,那人比我年長十歲,如今五十出頭,這次就是他出謀劃策舉辦這場‘文墨賽’。
也想因此將手伸進這個地方的古玩界,你知道古玩是一個大範疇,包含了歷史文玩還有現代工藝,一‘古’,一‘玩’,上了價值的東西,自然脫離不開這兩字,我之所以敢紮根在此,並非沒有依仗,家裡的資金只是輔助,主要還是得有渠道可供運作。
人脈不可避免是至關重要的,所以我需要鑑寶師,越多越好,不止是你,如果你有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