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磊把尚在愣怔的我拉到操作檯邊:“說要組搭檔,那麼必須先知道搭檔是做什麼的。”
剛立定,旁側的齊瑜說:“還想吐嗎?”
“不想。”
臺上放的正是昨夜我看到的那具女屍。現他們找回了她的另一邊身體,合併後,屍體並不顯得多麼嚇人了。且,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了他們的陪伴,心出奇地安定,沒有任何噁心感。
臺邊,則擺放有齊全的器具,方便術者對標本進行各種處理。
“知道她是因什麼病去世的嗎?”黎若磊問我。
“心臟病嗎?”我猜測。
“作為一名醫師,就不能總是用猶豫不定的語氣說話。不知的時候,就更要去弄清楚是怎麼回事。”齊瑜訓道,邊用拉鉤拉開了一側標本的胸腔,“自己先看看心臟。”
我探過頭,看見了一個剝除心包後完整的紅色心臟,表面有大小血管分佈,彎彎曲曲,好像蚯蚓。較起教科書上簡化了的圖片,複雜得多了,我想搔腦袋:“不知道了。”
對側的於凡聽到我老實的答覆,抿笑。
齊瑜瞪我:“你這幾個字就那麼容易說出口!”
我覺得他訓得也對,既是下決心了,就不能凡事指望老師指導。抓了把鉗子,小心地翻弄一下心臟,好像整個心臟的心肌顏色不太一致,眨眨眼:“心肌壞死?”
於凡又笑。
我看向他:“錯了?”
“你說了最基本的,又等於沒說。”齊瑜開啟我的鉗子,“哪個心臟病病人不是最終因心肌壞死,心臟罷工而去世的。”
“那麼是——”
“不明原因的心臟驟停,第一時間復甦也無效。解剖後發現,心肌纖維早有不同程度的變化,初步懷疑為家族遺傳性隱匿型心臟病。”
“這種病的棘手之處,就是病人本身沒有特別的症狀。而且一般的健康檢查是不做心肌斷層掃描,心電圖及普通的影響學檢測是看不出異常的。”黎若磊補充道。
“血液檢查呢?”我問,因為心肌梗死病人都會導致血液某些檢測結果的變化。
“一般病人沒有症狀,我們是沒有足夠理由去懷疑,然後讓她去做這些昂貴的檢測,並且這類費用都是屬於病人自己擔負。”
我想了想,又問:“有家族病史也不行嗎?”
“不是每個家庭都能建立起家族健康檔案,這涉及到太多方面的問題了,包括國度,宗教,個人自由諸多因素的影響。”黎若磊說到這,突然一轉,“你家也算是有點心臟病史了。”
“啊?”
“你父親不是突發心肌梗死嗎?雖然原始病因可追溯到精神病。”
記起了,劉薇家可怕的精神病史。於是念起了弟弟一家,還有可憐的愛拉和小天。希望我那瘋牛般的弟弟,能善待自己的妻兒。
為此,憂愁漫上我眉梢,問:“你們有劉祥的訊息嗎?”
“沒有!”齊瑜斬釘截鐵,隱現的是怒氣,恐怕還在氣那時我愚蠢的弟弟竟想誣賴他和我。
黎若磊則是叮囑:“若劉祥再找你出來,你千萬不要再單獨接觸他了。”
這我應承了下來。以前是不知,是為了盡最後的孝道,如今知曉了真相,自然是不能再隨意接觸那瘋子。只是每每回想起那天劉祥在飛機上對我狂笑的模樣,我仍是會不寒而慄。
“不要擔心。只要你不答應,他不敢再出現在你面前。”於凡這會對我笑笑。
這笑的意思我馬上意會到了,想來劉祥與我完全斷絕了音信,從中也有他們幾個在作梗的緣故。
我一口嚥下了不安,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能真正地瞭解過他們。
接下來,他們先是帶我一一認識各種器官。
當然,看到女性那部分特殊的鼕鼕,我又窘了。
“這是子宮。”黎若磊把我的鉗子帶到子宮的部位。
我耳根燒了,尤其旁邊就站著三個男子在看。
鉗子再往下,來到了女性兩腿間的部位。
黎若磊在旁邊解說。
我邊聽,邊莫名地覺得熱。在聽到他說到“性交”二字時,我不覺舉起手抹汗。
他們三人一致轉頭看我。
“劉薇,你不舒服?”於凡眨了眨眼。
“沒。”我心虛地笑笑。
齊瑜的手直接伸過來,我沒來得及躲過。他手背貼緊了我額頭,臉一青:“你怎麼沒兩天就生病!”
我無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