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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毒蛇般伸出,直擊胡鐵花前胸空門,燈光映照下,只見他手上烏光閃動。

這隻手上竟戴著五隻黑黝黝的光環,瞧那醜惡的光澤,鋼環上無疑必定淬著有見血封喉的劇毒。

他出手果然又毒又快,胡鐵花不但前胸空門大露,而且整個人都已等於是偎在他懷裡,等著捱揍似的。

龍游劍。司徒流星俱是武林名家,交手的經驗都不少,此番都認為胡鐵花是萬萬逃不過的。

楚留香也不禁失聲驚呼,道:“小心他的手?”

巴在這一句話的功夫,只見胡鐵花本來扳住杜環肩頭的兩隻手,忽然閃電般往中間一拍。

這一拍就像是拍蒼蠅似的,杜環的手腕也就好像是隻蒼蠅,竟被他兩隻手生生夾住,竟動彈不得。

杜環嘴裡說的『你豈非在做夢』的『夢』字還沒有說出來,便廳得『喀嚓』一聲,手腕已生生被夾斷。

胡鐵花身子已瓢然飛出,笑道:“你這隻手只怕殺人殺累了,讓他休息休息也好。”

杜環咬緊牙關,竟未慘撥出聲來,但臉上卻蒼白得全無一絲血色,身子搖了搖,終於暈倒在地上。

這時帳篷裡每個人都已失驚變色,大家這才知道胡鐵花武功之高,但卻沒有幾個人能看出他是如何出手的?吳家兄弟等人雖然看出了他的出手,但竟然還是看不出這是那一門,那一派的招式,出手竟是如此巧妙?那始終沒精打采的王衝,卻忽然長身而起,動容道:“好一著『蝶雙飛』,閣下難道竟是十年前與『盜帥』楚留香齊名的『瀟湘俠盜』彩翼滿花間,花蝴蝶麼?“

胡鐵花怔了怔,凝注了他半晌,一笑道:“這隻花蝴蝶已在酒裡泡了十年,不料閣下竟然未忘記他。”

這句話說出,吳家兄弟。司徒流星俱不禁為之聳然動容,王衝長長嘆了口氣,苦笑著道:“胡鐵花……花蝴蝶……在下早就該認出閣下來了。”

胡鐵花笑道:“但在下卻到現在還未認出閣下是什麼人來?”

王衝笑了笑,竟似笑得有些悽慘。

他淡淡笑道:“賤名不足掛齒,只不過………”

他目光忽又逼視著楚留香,接道:“這位若就是名震天下的楚留香,在下就更是有眼無珠了。”

眾人又起了一陣騷動,這次騷動自然更大。

楚留香卻也淡淡笑道:“在花蝴蝶身旁的,難道就一定是楚留香麼?”

王衝目光閃動,道:“在下雖然見識淺陋,卻也知道『雁蝶為雙翼,花香滿人間』。昔年楚香帥左有飛雁,右有彩蝶,笑傲江湖,縱橫天下……”

他忽然一笑,但改口道:“但閣下說的也不錯,這叄位近年來早已各自東西,閣下自然未必就是楚留香,這位自然也未必就是姬先生姬冰雁。”

楚留香笑道:“想不到閣下對他們叄人的情況熟悉得很,閣下難道認識他們叄人中的一人麼?”

王衝長嘆了一聲,苦笑道:“江湖流民,怎會有機緣高攀龍鳳。”

標茲王眼珠子一直不停地在他們身上打轉,耳朵也一直在留神廳著他們的話,此刻忽然大笑道:“無論各位究竟是什麼人,各位的武功才藝,都已令小王傾倒不已,今日小王能與各位歡聚一堂,小王自己先乾叄杯為敬。”

胡鐵花笑道:“但公主的那杯酒,在下卻也要先喝下去才舒服的。”

琵琶公主嫣然一笑,還未說話,忽見一個金甲武士匆匆奔了進來,奔到龜茲王身旁,低低說了兩句話。

這武士不但神色倉皇,而且竟連禮數都未顧全,竟未向他的王爺行禮,龜茲王聽了他的話,臉色也立刻變了。

姬冰雁乾咳了一聲,忽然站起來道:“在下等顛沛數日,酒肉入腹,眼睛便張不開了,不知王爺可允假在下等一席地,讓在下等先睡一覺麼?”

標茲王立刻笑道:“自然可以的,叄位縱然要走,小王用盡一切法子,也要留住叄位的。”

他不但笑得甚是勉強,言語中似也頗有深意。

這是個十分精緻的帳篷,胡鐵花手裡還捧著杯酒,舒展了四肢,躺在柔軟的獸皮上長長嘆了口氣,笑道:“天下的事真是奇怪,昨天晚上還像條狗似的蜷伏在那又溼又冷的沙子裡,今天晚上竟已變成了神仙。”

姬冰雁冷冷道:“你以為這地方很舒服麼?”

胡鐵花笑道:“你能再找到比這更舒服的地方,我佩服你。”

姬冰雁道:“在我看來,這地方非但不舒服,而且還充滿了麻煩。”

胡鐵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