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酒杯。
胡鐵花就沒有這麼斯文了。
他拿起酒壺,就嘴對嘴往肚子裡灌。
在女人面前,他是死也不肯示弱的,金靈芝第一壺酒還未喝完,他兩壺酒已下了肚。
勾子長拍手笑道:“胡兄果然是好酒量,單隻這“快”字,已非人能及。”
胡鐵花面有得色,眼睛瞟著金靈芝,大笑道:“拼酒就是要快,若是慢慢的喝,一壺酒喝上個三天三夜,就連三歲大的孩子都不會喝醉。”
金靈芝冷笑道:“無論喝得多快,醉倒了也不算本事,若是拼著一醉,無論誰都能灌下幾壺酒的……張三,你說這話對不對?”
張三道:“對對對,對極了!有些人的酒量其實並不好,只不過是敢醉而已,反正已經喝醉了,再多喝幾壺也沒關係。”
他笑著接道:“一個人只要有了七八分酒意,酒喝到嘴裡,就會變得和白開水一樣,所以喝得多並不算本事,要喝不醉才算本事。”
胡鐵花板著臉,道:“我若真喝醉了,你第一個要當心。”
張三道:“我當心什麼?”
胡鐵花道:“我發起酒瘋時,看到那些馬屁精,就好像看見臭蟲一樣,非一個個的把它掐死不可。”
他忽然向楚留’香笑了笑,又道:“但你卻不必擔心,你雖是個老臭蟲,卻不會拍馬屁。”
楚留香正在和丁楓說話,像是根本全未留意他。
張三卻嘆了口氣,喃喃道:“這人還未喝醉,就已像條瘋狗一樣,在亂咬人了,若是真喝醉了時,大家倒真得當心些。”
丁楓就坐在楚留香旁邊,此刻正悄聲道:“金姑娘說的話倒也並非全無道理。像胡兄這樣喝酒,實在沒有人能不喝醉的。”
楚留香微笑道:“他喝醉了並不奇怪,不醉才是怪事。”
丁楓道:“但現在卻不是喝醉酒的時候,楚兄為何不勸勸他?”
楚留香嘆道:“這人只要一開始喝酒,就立刻六親不認了,還有誰勸得住他?”
他忽又笑了笑,眼睛盯著丁楓,緩緩接道:“何況,此間豈非正有很多人在等著看他喝醉時的模樣,我又何必勸他?”
丁楓默然半晌,道:“楚兄莫非認為我也在等著他喝醉麼?”
楚留香淡淡道:“若非丁兄方才那句話,他們此刻又怎會拼起酒來的?既已拼起了酒,又怎能不醉?”
丁楓道:“但……但在下方才本是在勸他們改期……”
楚留香笑道:“丁兄不勸也許還好些,這一勸,反倒提醒了他們——丁兄與他相處已有兩三天,難道還未看出,他本是個‘拉著不走,趕著倒退’的山東驢子脾氣?”
丁楓沉默了半晌,長長嘆了口氣,苦笑道:“楚兄現在想必對我還有些誤解之處,但遲早總有一日,楚兄總可瞭解我的為人……”
楚留香忽然打斷了他的話,道:“張三,那樣東西你為何還不拿來給丁兄瞧瞧?”
張三笑道:“只顧看著他們拼酒,我幾乎將這件大事忘了。”
他嘴裡說著話,人已走入了後艙。
丁楓目光閃動,試探著問道:“卻不知楚兄要我瞧的是什麼?”
楚留香微笑道:“這樣東西實在妙得很,無論誰只要將它接了過去,他心裡的秘密,立刻就會被別人猜到。”
丁楓也笑了,道:“如此說來,這樣東西莫非有什麼魔法不成?”
楚留香道:“的確是有些魔法的。”
丁楓雖然還在笑著,卻已笑得有些勉強。
這時張三已自後艙提了個包袱出來,並沒有交給丁楓,卻交給了楚留香。
楚留香接在手裡,眼睛盯著丁楓的眼睛,一字字道:“丁兄若有什麼心事不願被別人知道,還是莫要將這包袱接過去的好。”
丁楓勉強笑道:“楚兄這麼說,難道還認為在下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楚留香微笑不語,慢慢的將包袱遞了過去。
大家本在瞧著金靈芝和胡鐵花拼酒的,這時已不約而同向這邊瞧了過來,只有金靈芝和胡鐵花兩個人是例外。他們都已有了好幾分酒意,除了“酒”之外,天下已沒有任何別的事能吸引他們了。
丁楓終於將包袱接了過去。
他的手也伸得很慢,像是生怕這包袱裡會突然鑽出條毒蛇來,在他手上狠狠的咬一口。
別的人心裡也充滿了好奇,猜不透這包袱究竟有什麼古怪?
這包袱實在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