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的喊聲從那邊傳來,“吳邪,過來。”
簡簡單單四個字,飄入耳中宛如救世之音,我忙朝黑眼鏡挑眉道,“還不鬆手?”
黑眼鏡笑了笑,終於放開了手指。
我一下子抽出了手,揉著被捏出一圈瘀紅的地方往悶油瓶那邊走去。
“小哥,怎麼了?”
悶油瓶朝洞口頷首,“差不多了。你在這兒等著。”說著,眼光在我手腕的瘀紅處瞟過。
“恩。”我點頭,在悶油瓶身旁站定。
(五)
約莫又挖了一盞茶的時間,那洞才變得可容下胖子進出自如。
眾人收拾好各自的裝備,在原地休息了十分鐘後,便起身準備下鬥。
黑眼鏡拿手電照了一眼漆黑的洞裡,開口,“我趟雷,啞巴墊後。”
悶油瓶卻從裝備裡掏出登山繩,一頭系在一旁的大樹上,一頭扔進了洞裡,將手電別在了腰間,抓住繩子道,“我先下。吳邪跟著我。”
黑眼鏡笑得一臉的瞭然,也不再多爭什麼,拿著手電到後面去了。
悶油瓶抓住繩子拽了兩下,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回頭看了一眼,以口型對我說了一句“跟緊我”,我點頭,就見他身形一閃,人已經跳了下去。
我緊跟著上前抓住繩子往下,低頭去看時,頓時頭皮一陣發麻。
我的娘,底下漆黑一片,那也就算了,手電照到之處,居然形成一股不大的光暈,兩米之外的景象完全看不清楚。也不知道這洞到底有多深。
胖子還在我身後等著。我也顧不上多想什麼,反正有悶油瓶在前面打頭陣,也算是安心了幾分,抓緊繩子跟著跳了下去。
繩子隨著我的動作一陣陣地晃動著。我雙腳蹬在凹凸不平的洞壁上,雙手抓著繩子往下一步步蹬去。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四周太過安靜的氣氛令我感到有些心悸,忙朝下方喊了一聲“小哥”。聽見底下傳來悶油瓶“恩”的回應,我又感覺踏實了不少。
“怎麼了天真,感覺不到你家小哥心裡發虛了?”頭頂傳來胖子的調侃,“放心,小哥心裡眼裡裝滿了都是你呢!絕對不會拋下你一個人跑路的。”
我一聽胖子也在我上頭,一顆心頓時如吞了定心丸一樣平靜下來。但轉念一想,他丫的要麼不開口,一開口就把我跟小哥扯到一起,孃的被燻壞腦子了?
但想到之前下鬥時他也曾問過一句“你跟那個小哥是什麼關係”時,霎時也覺得沒啥了。這個胖子,就喜歡狗嘴吐不出象牙,估計悶油瓶也早就適應了。
“這個洞深不見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下到最裡面。”上面傳來小春的聲音。
“孃的這麼深,之前那些人怎麼挖的?”我一聽,是刀疤臉抱怨的聲音。
“說不定跟我們一樣,一邊往下掉一邊挖。”黑眼鏡帶著笑的聲音傳來。
我嘴角抽了兩下,覺得他的似乎有理,但又顯得那麼彆扭而不合邏輯。
又走了一段,就聽見悶油瓶在底下嘖了一聲,道,“到頭了。”
我鬆了一口氣,正想著那他怎麼還不跳下去?轉念就意識到不對。估計悶油瓶說的不是洞到頭了,而是繩子到頭了。
這一下,剛鬆了氣的心又給提了起來。
底下的洞還不知道有多深,萬一這麼冒冒然地鬆手跳下去,摔個半身不遂豈不是得不償失?但要打原道退回去,也是不可能的。
正在亂想著,感覺悶油瓶的手電光往上照了一下,光線自我臉上掃過,“我先下去。”
“等等,”我忙喚住他,“萬一下面很深怎麼辦?”
“放心。”悶油瓶抬頭極快速地看了我一眼,不等我回答,手一鬆,整個人墜了下去。
我目視悶油瓶身子消失在黑暗之中,那抹手電光也極快速地隱入了黑暗之中,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口處。
還好,沒有等太久,就聽見下面傳來悶油瓶的聲音,“吳邪,下來。”
聽聲音感覺距離我這裡不是很遠,估計最多也就兩層樓不到三層的高度。我騰出一隻手將手電別在腰間,動了動腰,找了個可靠的點後鬆手往下跳去。
我本來想依著這個起跳點穩穩落地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我萬萬沒想到悶油瓶會在下面接我,結果人掉下去時被他一把攬住腰身,強大的衝力帶著他身子往前一撲,整個人壓在了我的身上,兩個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了一起。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撥出的熱氣在我耳邊縈繞。
我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