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娶上一房媳婦,安頓下幾個娃娃,也好把祖宗香火傳遞下去的時候,人群裡突然又有人石破天驚了。
“何甲長,要是照你這麼說,你都這麼有錢了,幹啥還出來到海上來啊!?你莫不是欺瞞我們這群兄弟?當心出海的時候被媽祖娘娘降罪於你!”
聽了這話,何田的臉都氣得漲得通紅,他一把拉過另外一個身著甲長服色的人。
“他是我同一條船上的兄弟,同姓,但是不同族,老何,你告訴這群小子,你的家當如何!”
那位老何咧嘴笑笑,“我不像他,家裡女人那麼多,我就一個老家的媳婦,已經接到金蘭灣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別的就不說了,什麼田地啊!軍餉啊!方才他已經說過了,我就說一樣,我也是一條船的船東!”
這話的威力簡直就是克龍炮加臼炮的猛轟。什麼?區區的一個甲長居然是一條船的船東?
“我女人比較能夠持家,省下錢來,除了買了些生荒用來開墾之外,又將一百塊銀元在海船公所入股,如今我是一條拖網漁船的船東之一。每年下來,至少有一百三十塊的淨利分紅!而且是交了稅之後的哦!”
“如今我老婆三五天就到海船公所去一趟,盼著又有機會能夠再投一條海船!這次一定要多入些股份,也好多分錢!”
“至於說方才有人懷疑我們兄弟瞞哄大家,笑話!我們有這個必要來騙你們嗎?以前海上各個船幫之間火併,抓了對方的人,用得著這麼費事嗎?有用的人,願意幹的留下,不願意乾的,賞給你一刀踹到海里喂鯊魚。我們兄弟如今還在海上的原因,不過就是第一喜歡這海上的生活,第二,可以賺錢,買更多的田地,入股造更大的海船,以後有錢了,老子自己造一條海船來!”
人群中的表現變得涇渭分明。俘虜們一個個低頭沉思不語,各自在想著心事,盤算著如何才能過上這樣的曰子。而那些南澳島招募的新兵,則是興奮在隊伍中低聲的議論著,如果自己能夠升到甲長的位置上,是不是也可以讓一家老小衣食無憂?
終於,新兵中有人按捺不住了。
“大人!咱們都是在南澳島上入伍的兄弟們想知道,如果我們入伍之後,多久能夠升到兩位甲長的位置上啊?!”
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的張小虎對著那站出來發問的新兵呵呵笑了兩聲,“你不是想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升到甲長,是想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像他們那樣賺錢,好回家去把那個漂亮的妹子娶回去給你暖被窩生娃吧?!”
這粗魯的問話,引得眾人又是一陣鬨笑,讓那新兵羞得面紅耳赤,他恰好在村中有一個相好的妹子,出來投軍就是打算用軍餉把妹子娶回家。
“咱們這裡向來鼓勵人上進!如果你是把好手,會**帆弄舵,能夠查勘氣候水文天象,又或者會計算,能書寫、作戰勇猛,我就建議你去水師學堂考一下,說不定一年下來,你就在練習艦隊上是甲長待遇了!”
“跟著李大帥!有錢有地有妹子!”
“跟著李大帥!升官買地娶老婆!”
人群中爆發出了粗俗但卻目標明確的口號聲。
口號聲中,各個方隊裡都有人被拳打腳踢的揪了出來,有些人是船主,有些人則是積年的海盜團伙中各級頭目。
“丟那馬!你們這群傢伙,平曰裡也欺壓我們夠了,今天也讓你嚐嚐老子的拳頭!”
將這百餘號人分開關押,**場上依舊熱情不減。
“大人,我是好舵手!”
“大人我**帆最在行!”
“大人,我是炮手,打得又快又準!”
“大人!。。。”
“安靜!”
張小虎雙臂一揮,猛喝一聲,頓時讓數千人逐漸變得安靜了下來。
“入我南中軍水師,沒得問題,只要你家世清白,手上沒有血債,不像他們,”張小虎用手指了指在**場一側被執法隊繩捆索綁的那群海盜頭目,“作孽深重。都可以在我南中軍中謀個出身。”
“但!我軍中軍紀森嚴,號令嚴明。有不遵將令者,便是軍法處置!你們看見我沒有?!”
張小虎伸出雙臂,高高舉起,讓遠處的人也可以看得到。
“老子的衣服袖子上原本是有一顆星星的!那是老子擔任水師左翼統領的標識,有這個星星,別人就會知道我手下不止一條艦船!可是,你們看!現在還有嗎?!”
袖口上明顯的痕跡可以看出,原來星星的位置,不過,如今只剩下了一個深色的痕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