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將那人的衣服扯了下來。
“大傢伙看看!他是咱們水手嗎?!是被風吹曰曬雨淋的人嗎?!”
眾人往那人被剝的精赤條條的上身望去,卻不像一般的水手那樣,身上被曬得黝黑髮亮,相反,倒是頗為****。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幾名執法隊員齊齊掣刀在手,架在那俘虜的脖頸上。鋒利的刀刃在那人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道的血痕。
“我是,我是炮手!我不是水手!”
“炮手?”一個執法隊員收刀入鞘,抓起那人的手掌仔細觀察,“炮手?你的面板紋理裡怎麼沒有火藥?手上怎麼沒有老繭?說!不說實話,老子們可就動大刑了!”
被同夥從人群中揪出來,又被執法隊如此的恐嚇一番,那人再也撐不住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饒命啊!張大人!”
卻原來是一名船主。手下有四五條船。
才剛剛加入劉香集團不久,被拉來做這樁看似有賺無賠的買賣,不料想,四條船被燒燬一艘,擊沉一艘,俘虜兩艘。更加倒黴的是,他他本人也落水後被南中軍水師打撈上來成為俘虜。
“我家裡還有些財產,我願意把它們都獻出來,只要大人能夠饒過我這條命!”
“押到一旁去!”張小虎有些厭惡的看了看那人一臉的鼻涕眼淚,沒骨氣的東西,還有臉在海上混!
“兄弟們前後左右的好好看看,看看還有沒有不認識的人,不像是咱們水上生涯的漢子?那些平曰裡分錢分的比你多得多,多的都沒天理了的那種人!”
“大人!”
不知不覺間,俘虜們稱呼張小虎的口氣和用詞都發生了變化。
“您總是說嗎,我們在劉老香手下幹活時分錢分的少,那兄弟們想知道一下,咱們南中軍水師裡,各位大人和水手是怎麼拿錢的?會不會也是和劉老香那裡一樣啊!?一個頭目頂好幾十個水手?”
好了!問到這裡就好辦了!
張小虎心中好笑。
他指點著一個在一旁執勤的水師士兵,“你,過來。”
那水手有些遲疑,“大人是喚我?”
“不錯,就是你!”
那水手急忙將手中的火槍龍頭合攏,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火石,確認不會走火,這才將火槍背到身後,快步來到張小虎訓話的木臺前。
“告訴大夥,你現在的軍餉、收入、家產,還有老婆孩子!”
那水手略微遲疑了一下,轉過身去,面對著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兄弟們,我是南中軍水師練習艦隊的甲長,何田。同很多兄弟一樣,也是福建同鄉。因為沒錢討生活,這才到了南中當了水師。眼下,我有兩個老婆,一個是扶桑女人,一個是暹羅女人。有五個孩子。”
哇!俘虜群中一片譁然。這些人中,要說童男子,幾乎是鳳毛麟角。但是,家裡有著兩個老婆五個孩子的,也同樣是鳳毛麟角,幾乎在海上討生活的漢子,敢娶老婆,娶得起老婆的人不多。
“兄弟,養活的起這麼多老婆孩子嗎?”
人群中發出一聲怪叫。接著便是一片鬨笑聲。
“我呸!我一個月軍餉五塊銀元,有出海津貼四塊,帶學兵的補貼三塊,這是多少錢了?!”
“十二塊!”
“另外,將軍體恤咱們這些人辛苦,每次出海,允許攜帶二十公斤的貨物**,別小看這二十公斤,這可是免稅的!我差不多一個半月能夠跑一趟滿剌加,賣給那裡的西洋人,至少可以獲得兩倍的利潤,這個,有多少錢就不告訴你們了!”
“還有,我和老婆孩子名下還有在九龍江買的地,如今由我的扶桑大舅子帶著幾十號倭人和土人在那裡開墾,老子也是有幾百畝地的人!一年下來,光是稻米就有二千石!咱們漳州府的孩子,什麼時候敢做夢有這麼多的田地啊?!”
“方才是哪位兄弟說咱們海上的漢子苦,有病有傷藥不夠只能**?咱們這裡,每人都有一個救命包,常用的各種藥材,丸散膏丹,包裹外傷的棉布都有!就算是龍王爺看中了你,招你去當駙馬,也不要擔心家裡人,除了撫卹之外,你還有保險。足夠養活你的老婆孩子了!”
一句一句的話,如同一顆顆炮彈猛轟著俘虜們的心理防線,想不到區區的一個水師甲長,便有如此多的收入和家產,更要命的是,人家是有家的人。有後代,不愁身後沒有人給祖宗上香。
正待所有人都在盤算著自己在水師中能夠領多少軍餉,什麼時候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