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利略,作為一個歐洲人,雖然腦海裡沒有這樣的概念,但是,他卻是此時此刻南粵軍這個龐然大物,這個巨大的政治勢力主人或是締造者的所謂“王佐帝師”。因為,他是南中大學的校長!
在順化城外,方圓數十里的範圍內,星羅棋佈的大小數十個坐落,便是南中大學的大小各個學堂。只可惜,空有大學之名,卻絲毫與“大學之道,在明明德”不搭界。講授的課程從冶金到開礦,從畜牧到農桑,從造船到修築道路房屋。林林總總不一而足。但是卻只有一門基礎課是講述四書五經的。
不用擔心因為某個出自於自己腦海裡的歪理邪說而被送進宗教法庭,甚至送上火刑架。反之,卻有著大把的科研經費和輔助機構供他們來花銷使用。比如說,發覺某個星星對於航海會有促進作用。水師和順豐行都會撥出大把的銀元來為天文系添置望遠鏡,作為觀測裝置。而前往各處進行探險、開拓、實習的學生們,也會把他們在熱帶雨林中採集的植物,在木骨都束(摩加迪沙,這個名字熟悉不?)市場上買到的長頸鹿,在十州捕捉到的袋鼠和鴨嘴獸送到這裡來供先生們繼續進行研究。
有著這樣良好的一個環境。可以把自己的理想慢慢的變為現實,將腦海之中的想法逐步的去驗證,這樣的日子,對於一個科學家和教育家來說,怎麼能夠不愜意?
不用擔心被送上宗教法庭,不用擔心接受從心靈到**的淨化,不用害怕被送上火刑架,又有充足、優厚的物質條件來保證自己的生活和科學探索,按理說,伽利略應該心滿意足了。
但是卻不然!
這位在歷史上因為對教廷支援的地心說提出質疑而被送進牢房,最後死於牢獄之中的偉大科學家,他的內心乃至整個精神世界卻是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正所謂知識的外緣越大,面對的未知世界也就越大。作為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他的科學研究越是深入,他內心的那種罪惡感和惶恐緊張感也就越發的強烈。
“天哪!主啊!請您饒恕我這卑微的靈魂吧!”不止一次,午夜夢迴之際,伽利略在夢中高呼著祈求饒恕他的話語,驚醒之後卻是滿頭的冷汗。
於是,一個極為奇特但是又詭異萬分的現象十分和諧的出現在了伽利略身上。工作時間他是一個極為狂熱的帶領眾人探索自然科學、未知世界的領頭人,業餘時間,他立刻變成了一個醉心於宗教事務,熱心公益事業的狂熱教徒。
而且不知道出於何種心態,他對於從歐洲引進或是誘拐那些在自然科學領域有所建樹的人物,也是出乎尋常的熱心。這大概是從某種分攤罪惡的心態角度出發:“一個罪名,一個人承擔是要下地獄與撒旦做伴,但是如果有五千人、有一萬人一起犯罪的話,也許,在神父面前虔誠的懺悔、告解一下,也就可以得到解脫上天堂了。”
出於這種內心深處不可告人的目的,幾乎每一艘往返於歐洲和順化、滿剌加等處的歐洲船隻,都有義務為伽利略先生傳遞信件。一個個在各種領域有所建樹,有自己獨到見解的人物,在越燒越旺的歐洲戰火威脅下,互相援引、介紹著,被伽利略的邀請信所引導,一路享受著船長無微不至的伺候被拐帶到了南粵軍的地盤上,成為這棵科技樹上的一枝一葉。
(船長們自然很高興,船上有這樣的人物在。按照南粵軍未曾行諸於文字的規矩,這樣的一個科學技術人才,可以充抵兩匹種馬的進口強制配額!那兩匹種馬所節省下來的運力空間,可以多塞進多少貨物?實在沒得塞了。還可以從印度多弄些棉花或是幾個胡姬、幾個奴隸塞進去!反正也是短途運輸,奴隸貿易,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只要過了凌家衛島他們還是活著的就可以!)
“把我新做的那件緞子夾袍找出來,我一會穿了它去做禮拜。”
一面貪婪的品嚐著熱騰騰的海鮮麵甜鮮的湯汁。一面吩咐著僕人為他整理衣物。但是伽利略卻是做夢也不會想到,如果不是來了這裡,他已經成為了教廷牢房裡一具因為傳播異端思想而死在深牢黑獄裡的屍體了。
“先生,您的衣服已經給你熨燙好,放在那裡了。可是,先生,您忘記了,昨天你不是還說要到碼頭上去接從羅馬、米蘭、法蘭西等處來的朋友?”伽利略家中的管家婆子提醒他,今天還有別的安排。
不住懊惱的敲打著自己的禿頭,伽利略換好衣服上了馬車吩咐車伕。“去碼頭!去碼頭!”
拜李守漢不惜工本的從眼下已知文明世界各地大肆蒐羅各種人才,伽利略所掌管的南中大學裡,來自各國各地的人才可謂是濟濟一堂。老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