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得意地笑起來,“說起影響力,他可絕對不下於何焯啊。”
老九看了我一眼,口中應道:“張大人啊……”
他那一眼的含義我自然明白,當時回了老九他們納妾的提議,已然得罪了張之碧,此刻即使是奉皇命辦事,他是否盡心協助也不是我們能夠控制得到的。
低垂下眼,掩去波動的情緒,我聲音依舊平和:“張大人的才學我一向仰慕,我們就挑個日子過府拜會。”
“八哥?”老九訝然。
我淡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至今尚無子息,對皇阿瑪與額娘已甚感慚愧,想來也該是納妾的時候了。”
銀白色的月光,由敞開的窗子瀉進屋裡,灑在桌面鋪平的畫上。
我直立桌前。從白天老九和老十的驚訝目光中我可以猜到他們的想法,他們不曾想到我會同意納妾,但他們更想不到的是,我同意,不是為了辦差方便,而是為了這幅畫。
“哼,若是想她,就早要了來,別等著人家成了別人的福晉才拿個畫像睹物思人。”
畫中,少女拈梅而笑,面容清秀,笑顏婉約,除卻眉宇間仍留存的稚氣,倒與另一人有幾分相似。正因為這樣的相似,才會讓她毫不容情地發難吧。
畫像中的少女面目漸漸模糊,而另一張蒼白的臉和痛楚的眼越來越清晰。
小薇……
當幾天前的那個晚上,這個名字頭一次從我口中毫不猶豫地叫出來時,讓我自己也是一驚,冬獵時十三在重傷昏迷時仍叫著茗薇名字的影象再次閃過,而後被失落與自嘲代替。
即使和十三叫著同樣的名字又能如何?我不是十三,沒有人會為我捨命相護。
那個瞬間,茗薇沒有了我慣常看到的骨子裡的柔韌與堅強,只剩下彷彿一碰就碎的脆弱。只是,這份脆弱究竟是因為她的傷痛,還是那時正抱著她的人?
那個瞬間,老四的行為已經逾距,可他並不在意,當時的他恐怕已經什麼都不在意了吧。他在意的,只是茗薇的傷,只是茗薇與他眼波糾纏時的洶湧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