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苦心的拍馬屁,楚良嬈並未領情,只說道:“林媽媽,你身為母親身邊的人,更該謹記王府的規矩,這一言一行可不能有半點的差錯。不然丟的,可是王府的面子。”
這番話本是老夫人的口頭禪,此時換了楚良嬈說出來卻是字字如敲鐘一般敲在心頭。林媽媽額上汗越流越多,卻又不敢抬手拭去,只有說道:“郡主說的是,老奴記下了。”
聽了這話,楚良嬈面色微緩,說道:“媽媽是個明理的,按理說今兒這事我是不該插手,但眼下母親還沒緩過氣來……”
“郡主說得哪的話。”林媽媽忙說道,“今兒確是老奴行事不妥,郡主說的句句屬實,老奴受教了。”
“我便說媽媽是個明理的。”楚良嬈面上帶著幾分笑意,素淨的面龐也帶上了喜氣,“既然母親心裡不痛快,那我還是不打擾了。”
說罷便帶著自己的人瀟灑離去,只留了林媽媽一個人在門前吹冷風。
林媽媽這才得空用手擦了腦門上的汗,自去收拾一番才回到顧氏房裡服侍。
此時顧氏已經用厚厚的粉遮去了眼底的烏青,正拿著小刷沾了香粉細細地刷在腮邊,從鏡子裡看了一眼林媽媽,她冷笑著說道:“媽媽今兒可是忍辱負重了。”
楚良嬈不留情面地批了林媽媽一頓,何嘗不是給自己打臉?此時看到林媽媽,她便覺得自己怎麼挑了個這般沒出息的家僕在身邊,實在是丟人現眼。
緩過神來的林媽媽卻是老淚縱橫:“王妃有所不知,實在是郡主欺人太甚,老奴不過是說了夏花兩句,郡主便藉機出風頭,老奴實在是冤枉啊。”說著便拿眼看顧氏,只見顧氏不為所動,她索性歇了眼淚,只小聲抽噎,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模樣。
方才當著眾人時她的確被楚良嬈氣場鎮住了,可轉身林媽媽就反應過來自己犯了大錯,眼下除了把汙水潑在楚良嬈,她實在找不到別的法子。
上好胭脂,顧氏方才開口:“我知道媽媽受了委屈,眼下郡主越來越不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要是傳出去,哎。”
聽了顧氏的話,林媽媽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諂媚地說道:“王妃心善不同她計較,但眼下郡主的行為實在有違孝道,這要傳出去,還有誰敢求了這門親事。”
“所以啊,我這個做母親的很是憂慮啊。”整理好妝容,顧氏站起身來,全然沒了剛才失控的神情,“媽媽快把臉擦擦,該去給老夫人請安了。”
☆、045傳言又起
林媽媽感激涕零,忙忙地擦了臉,拿出孔雀紋鑲金邊翻毛斗篷給顧氏披上,這才小心地攙著顧氏出了門。即便早有下人掃了雪,但顧氏還是坐了轎子慢悠悠地晃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裡。
到了那裡老夫人已經在用早餐,但令人意外的是楚良嬈並不在這裡,顧氏心裡隱約察覺到幾分不對勁,一直以來楚良嬈都小心謹慎並未同她有什麼明面上的衝突,今兒卻頻頻出乎她的意料。
顧氏天性多疑,當下便吩咐林媽媽暫時別按她的吩咐做事,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有些話還是傳了出去,而且這傳的話對自己十分不利。原本顧氏是想讓林媽媽找幾個愛嚼舌根的傳出去郡主失德的事,眼下卻成了自己對奴僕管教不佳,偏偏成就了楚良嬈心慈口善的良名。
得知這一切,顧氏險些氣出內傷,偏偏面對上門求實的人她怎麼解釋,人都不信。的確,是人都會為自己辯解,但楚良嬈不孝是事實,怎麼能用她的善舉就遮掩過去?想著,顧氏退而求其次,開始說起楚良嬈日常生活來,一點點透露楚良嬈的不好。
但外面的傳言沸沸揚揚,就是楚良嬈當真不好,這些人也只會從了大流,跟著說楚良嬈的好,所以顧氏連著幾天說的口乾舌燥都做了無用功。
楚良嬈卻似沒聽到傳言一般每日按時請安,大冷的天,便是顧氏都覺得起床困難,她卻一天都沒落下過。
自打楚良嬈那日斥責過林媽媽的不是後,丁香便一直擔心會有人說楚良嬈的不好,但卻沒料到竟會變成這般。再看楚良嬈,該幹嘛幹嘛,一點不受影響,心裡便對楚良嬈的定型佩服不已。
事實上楚良嬈並未有面上這般平靜,她心裡也有謎團未解。楚良嬈還是偶然想到的,之前的種種傳言會不會是有人刻意宣揚,所以即便自己頻頻犯錯,卻有個不錯的名聲?所以藉著那日林媽媽欺負夏花的時候,她才會一改往日的隱忍,想不到當真跟自己預想的一樣。
那究竟是誰在幫自己呢?
事實上,這是不是幫助楚良嬈心裡還沒個底,就算眼下是好事,但放長遠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