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夜顫抖的接過，輕輕磨蹭著戒指，靈識侵入戒指中，認真看著這千幅畫作，鳳眸凝起復雜的光芒。

畫作中的女子皆為一人，容色傾絕，正是龍紫月。

畫中的女子神態各異，或是盈盈淺笑，或是闔眸淺眠，或是舉杯輕飲，或是月下彈唱，每一個動作都美到了極致。

整整千幅畫，每一副都不重複。

整整一千個日夜，成就了作畫者的萬丈豪情。

幻夜想不出，那時的赫連珹，是以什麼樣的心愛著龍紫月？

是不是，也像他這般不捨不忘？

退出心神，幻夜轉過眸，深深望著龍紫月，許久欣慰一笑。

幸好，前世今生他愛的都是她。

她是他的王妃，不曾被旁人……

想到此處，幻夜笑容一凝，鳳眸緩緩轉向秦夏月，迎上對方閃躲的目光，冷冷沉下眸，這筆賬可要好好算一算了。

擁緊龍紫月，幻夜猛地抬手，一把將秦夏月吸入掌心，指尖直抵秦夏月命門，“敢冒充本尊的王妃，秦夏月你好大的膽子”

秦夏月被幻夜掐住脖頸，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幻夜卻不為所動，手下的力度沒有絲毫減輕，秦夏月俏臉越來越白，呼吸也越來越微弱。

“王爺，王爺……”秦夏月苦苦哀求

幻夜冷哼一聲，在秦夏月即將窒息的前一刻，一把將人甩開，秦夏月撞在石山上，發出低沉的悶響。

幻夜收回手，鳳眸冷冷的望著秦夏月，“欺瞞本尊本罪該萬死，但念你不曾傷月，本尊留你一命，滾出聖宮，此生再不要出現在本尊面前”

“咳咳……”秦夏月重重咳了幾聲，勉強緩過呼吸，抬眸望著幻夜冰寒的眼，心如墜冰窖。

那雙眼是他從未見過的冰寒，冷厲而絕情，似乎她在他眼中，只是螻蟻的存在，而他對於螻蟻是從來不屑一顧的。

哪怕，他曾將他錯認為王妃，也不會因此有一絲鬆動。

他的在意，他的關切，只是為了‘王妃’，從不是因為秦夏月。

自嘲一笑，秦夏月緩緩斂下眸，淚終是溢位眼眶。原來，失去了‘王妃’的身份，她什麼都不是。

三年的陪伴，不敵她幾日廝守。

即便是錯認，他也陪了她半年，他怎能這般狠心？

幾個時辰前猶對她輕聲細語，為何轉眼間便能出手娶她性命。

她的溫柔，她的眷戀，他就這般不在意嗎？

“為……什麼？”秦夏月喃喃問出聲，“王妃離王爺而去時，是夏月陪在王爺身邊，同王爺度過三年的悽苦時光；王爺失憶後，也是夏月陪著王爺，夏月拋下一切，只求常伴王爺身邊，為什麼卻不行？”

秦夏月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上前，笑容有些慘淡，有些不甘，“王爺，夏月究竟哪裡比不上王妃？為什麼王妃可以這樣輕易便得到你的愛，而夏月做什麼都得不到？你告訴夏月，告訴夏月”

幻夜冷冷一笑，攬著龍紫月，直面秦夏月：“和月比？你拿什麼和月比？月是本尊的摯愛，亦是本尊聖妃，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