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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他乾脆起身挨近過去,改坐在床沿,輕而易舉地將懷有身孕的她抱到大腿上。

“你先聽我說完啊……”輕嘆著,譚星亞撫著他的豐唇和下顎。

“你沒有拖累我。”男人搶先說出,忍不住親吻她泛香的指尖。“我喜歡你依賴我,很喜歡。”

“唉……”嘆息,她揉揉那頭柔軟棕發,吐氣如蘭又說:“我那時想,或者找一個地方住下,定居下來,你曉得我在哪裡,知道我在做些什麼,我會交到好朋友,我可以和鄰居相處愉快,真發生事情,就算你不在身邊,我也能找到別人幫忙解決,沒有我當”拖油瓶“,你就可以更專注在賽車的事業上,而我則有機會向你證明,我能夠照顧好自己,我……我不再是十四歲的那個女孩……”

靜謐。

僅餘心音相互撞擊。

“……你不是厭倦跟在我身邊,才想在這裡住下?”鍾爵的嗓音沙啞得幾難辨認。

“不是。”咬咬唇,面對感情時,譚星亞還存著些許羞澀,但已不再膽小。“從來就不是。我喜歡你在身邊,喜歡跟著你,我知道你會保護我。我原本想……如果能靜靜愛著,不必驚動誰,也不必多想什麼,讓我靜靜愛著你,讓那樣的愛沈澱成更深刻的親情,往後要是有誰佔有了你的愛情,那我也許還能說服自己,單純地當你的親人,成為你生命裡的一小部分。”

再咬咬唇,流露出幾分俏皮,她靦腆笑語:“可是好難的,真的好睏難。一想到你可能愛上別人,我胸口就堵得難受,要它別痛,它越是痛;不想哭,眼淚偏掉得兇,止也止不了……”

有一瞬間,鍾爵肯定自己曾暈厥過去,如同之前得知她懷孕那次,但這一回打算遠揚的神智硬生生被他倒扯回來,眼前剛掠過眩目白光,那光線陡逝,他再次清醒。

左胸撲促急鼓,他耳膜也跟著鼓脹,連試了好幾次才擠出聲音。

“……你愛我?”他沒聽錯吧?“你說,你愛我?”

譚星亞嫩頰泛紅。

撫著肚子,她一手握住他的,雖羞澀,眉眸卻染罩前所未有的虔誠,說:“我愛你很久、很久了。我想愛你,愛一輩子。爵……你不只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男人,是我一直深愛著的人。”說著,她眼眶衝上熱浪。

下一瞬,她被密密擁住,男人如獲至寶般抱緊她。

她聽見他粗嘎喘息和劇烈鼓跳的心音,感受到他隱隱的顫抖以及血液裡的灼度,她的臉被扳起,唇與氣息皆落入他撒下的密網中,被他牢牢含吮。

這是個激切萬分的吻,熱情如火,綿長細緻,兩人都醉了,神魂飛離,在最甜蜜的地方交纏,把對方當作浮木般親密攀附。

許久,兩張纏綿的嘴稍離,譚星亞攬著他的肩,細喘地問:“所以,你願意告訴我,究竟什麼事困擾你嗎?”

鍾爵合著眼調整呼吸,大掌覆住她擱在腹部的手,與她一塊愛撫尚未出生的小生命,屬於他與她的愛情結晶。

愛情啊……

他忽然記起那顆花心老蘿蔔常喜歡這麼詠歎,“愛”這種東西,確實神奇。

“我把你囚困住,我怕你最後會走得遠遠的,不再回頭。我要你愛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我既然愛你,為什麼要從你身旁走開?”譚星亞微溼的眼凝望他,看得好專注,想去碰觸他深藏的底蘊。“遊叔說,要我問你八歲時的事,他說,你或者願意告訴我……你願意嗎?”

沈靜了會兒,在彼此悽裡,誰也沒動。

譚星亞沒想勉強他的,說與不說全由他的心境所主宰。

又過片刻,以為男人真的不肯再提及什麼,低沉音調卻在此時徐緩盪開——

“……我記得不多,有些畫面和臉孔是模糊的,我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在日本那個國家,是我父母親帶我非法進入?這是他們踏上那裡之後才生下我?小時候疑問很多,但永遠找不到答案。”

不敢出聲打斷他,譚星亞咬唇靜默,與他依偎。

男人彷佛事不關己的聲音再次響起——

“八歲之前的事嗎?唔……我父母……我對他們沒什麼印象了,早忘記他們長什麼模樣,只曉得那個我喊爸爸的男人有天回到我們破舊的小公寓,紅著眼拿刀闖進那間榻楊米房,裡面有兩個日本男人壓著一個女人,那女人是我媽,她和他們玩得正起勁、興致高昂得很,笑得很響,也叫得很大聲……男人拿刀衝進去後,我縮在牆角的櫃子邊,看著四個大人扭打在一起,三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