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在我的手中,我斷不能讓他們在陰陵城下白白斷送了性命。這二十餘日來,我軍對陰陵城先後發起過大小三十餘次進攻,陰陵城的防禦情形大體已經摸得很清楚了,今日將是第四軍團全力以赴攻擊陰陵之日,畢其功於一役,諸位有信心沒有?”
諸將這才明白原來這些天來張遼對陰陵城的攻擊都是試探性的,目的就是要試探出陰陵城的防禦弱點來,今日之戰,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強攻,諸將早就等著張遼的這一道命令了,一時間熱血沸騰,慷然領命。
今日擔任主攻的還是第七師的孫觀,主攻的方向是陰陵城的南門。經過多日的觀察,南門城牆比較薄弱,所以張遼將主攻的突破點首先選擇在這裡,倒也沒有讓人感到意外。同時張遼令高覽率第六步兵師暗伏於北門外,聽候命令,又令于于毒率第五騎兵師隨時準備策應,一旦陰陵城破,第五騎兵師要立即投入巷戰。第八師為總預備隊,隨時候命。
天剛拂曉,呼嘯而來的石塊將睡夢中的袁軍給驚醒了,原本以為徐州軍還會是例行公事一般地進攻,但聽到天崩地裂似的聲響,感受到搖搖欲墜的城牆,袁軍立馬意識到,這回徐州軍是要玩真的了。
隔著薄薄的晨霧,從城牆上向下望去,守軍驚異地發現,那些巨大的投石車已經被推進到了距離城牆三百五十步的地方,而投石車所投射出來的,已經不是三十斤重的輕型石彈而是一百斤重的重型石彈了,而且這些重型石彈的目標,不再選擇城牆上的人群而是直接投向了城牆本身,那震耳欲聾的轟隆聲和如地震一般的晃動,正是沉重的石彈擊中牆體所發出來的。這些石彈不是普通的不規則石塊,而是被打磨成了圓球狀,彈道軌跡一致,命中率奇高。
經過二十多天的攻擊,守軍的許多重型防禦設施大多都被投石車給摧毀了,現在能發射巨大弩箭的床弩城牆上根本就沒有幾具了,大多數的箭塔也已經是坍塌了。原本三百五十步的距離使用床弩的話,可以輕而易舉地摧毀投石車,但現在袁軍沒有了床弩,弓箭的最大射程也超不過三百五十步,根本就無法對投石車進行有效地毀傷,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投石車在那兒發威。
接到稟報的張勳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南城牆上,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禁是倒吸一口涼氣,他恍然地明白了,先前多日徐州軍的攻擊都是虛招,並借勢摧毀了城上的重型防禦設施,現在利用投石車突然發難,直接攻擊城牆牆體,這分明是徐州軍將要開始總攻的訊號。
陰陵的南城牆一直是張勳的心病,做為守城的主將,他自然對陰陵城的城防了若指掌,比較起來,南城牆是陰陵城最薄弱的環節所在,張遼經過多日來的試探性進攻,終於將總攻的目標選定在了南城牆段,不禁讓張勳揪心不已。
漢代的城牆並不是全部採用磚石結構,除了在城門敵樓的位置採用磚石砌築之外,大部分的牆體採用的是夯土結構,以木板作模;內填粘土或灰石,層層用杵夯實修築成的,為了增加牆體的堅固程度,在夯土城牆中使用水平方向的木骨牆筋,稱為“紝木”。這樣的城牆對於一般的攻城器械來說,倒也是有抵禦能力,但對於投石車而言,夯土牆的防禦能力就顯得有些不足了,重達一百漢斤的圓形石彈從三百五十步之外被投石車高高拋起,重重地砸在了土牆之上,轟然作響,厚實的城牆明顯地被砸開了一個大坑。五十輛投石車一齊發射,巨大的石彈呼嘯而來,薄弱的夯土城牆在輪番地攻擊之下,搖搖欲墜。
“張太尉,大事不好了,如果再讓敵軍如此破壞下去,南城牆非倒塌不可,末將願率一部人馬出擊,將敵軍的投石車全部摧毀!”副將韓浩瞧著情形不妙,趕緊地向張勳建議派出一支奇兵將徐州軍的投石車給毀掉,如果任由投石車這麼狂轟濫砸,原本單薄的南城牆就有傾覆的危險。
張勳雖然心思有些活絡,但偷眼看看城下的那些投石車,發現在它的四周徐州軍早已佈置著大量的強弩弓箭兵,顯然徐州軍早有準備,投石車是攻城的利器,徐州軍肯定護之如寶,豈可容守軍輕易地將它毀去,只怕派一支人馬出去也是有去無回。
想到此節,張勳搖頭道:“不妥,此計咱們可以想到,張遼未嘗不會想不到,只怕城外徐州兵早已是暗布陷井,單等我們上鉤,我軍切不可冒然出城,中了張遼的奸計。”
“可這麼下去,城牆必毀,若失城牆,陰陵又如何能守得住?”韓浩急紅了眼。
張勳沉吟半刻,立令道:“生死存亡,只在今日一戰,傳令將所有精銳營兵全部調到南門來,另外準備一萬隻沙袋,就算城牆倒了,也要用沙袋給我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