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有威儀多了。他輕咳了一聲道:“機會嘛,倒是有一個,卻不知你如何去把握?”
呂布大喜道:“請德公明示!”
劉澤慢悠悠地道:“奉先信誓旦旦地一再表示忠心,本公也很想相信,但卻知奉先乃耳順之人,曹豹之事便是明證,我不患奉先有二心,唯患陳宮、高順、張遼等人,他們對你忠心耿耿,誓死不願歸順本公,假如來日他們再次蠱惑奉先,而奉先再一動搖,必定會再蹈覆轍,這個險,本公可不敢再冒了。”
呂布急道:“德公多慮了,布此番歸順德公,誓與陳宮高順等人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他們若是不肯歸順,德公可盡皆斬之!”
劉澤微微一笑道:“本公早已下令首惡必懲脅從不問,若是將他們斬首,豈不是自毀諾言,讓天下人恥笑本公無信無義嗎?”
呂布眼中掠過一抹戾色,在他看來,這將是他逃生的唯一機會了,他如何能不好好把握。“德公,此事易耳,德公若怕有違諾言,就由呂布親自來操刀,斬陳宮高順張遼三人,以安德公之心!”
“哈哈哈……”劉澤仰天長笑,笑得呂布是膽戰心驚。
笑聲畢。劉澤的目光冷冷地逼視著呂布,兩道寒芒就如同兩柄銳利的長劍,直刺向呂布的心底,冷削地道:“呂布,你太讓本公失望了,陳宮高順何等的忠直之士,為了不背叛你呂布,寧死不屈,慷然赴死,可是你呢。為了你自己能苟活與世。竟然不惜要用他們的鮮血來染紅的你的綬帶印信,如此無信無義之言,我都深為他們不值!呂布,我方才說給你機會。我就是要試試你面對這些甘心為你而赴死的忠直之士你將何以自處。倘若你還有一點良知的話。願和他們站在一起,甚至願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他們的性命,本公或許會相信你方才所說的。相信你的忠誠。但你讓本公失望了,面對忠心耿耿的部下,你竟然可以悍然地揮起屠刀,呂布,你的良心何在?你的仁義何在?從頭至尾,你不過就是個巧言令色的騙子,你不過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心,本公說的沒錯,你就是一頭狼,受傷的時候會搖尾乞憐,扮做一付可憐模樣,可你內心的暴戾兇殘卻絲毫沒有減少,一旦得勢,你就會咬斷任何人的喉嚨,包括本公!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本公不會做東郭先生!”
呂布絕望地癱倒在地,面如死灰。
“撤去屏風!”劉澤高聲吩咐道。
兵士很快地將屏風抬走了,屏風後陳宮和高順的臉都扭曲變形了,不同的是陳宮面色慘白,嘴角還在輕微地搐動著,高順卻是滿臉漲得通紅,雙目幾乎能噴出火來。
“來人,給公臺和文通鬆綁!”劉澤再一次地吩咐道。
解綁後的高順幾乎是一個箭步就竄到了呂布地面前,一抬手,就揪住了呂布的前襟,怒喝道:“呂布,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的蛇蠍心腸!枉我高順對你忠心耿耿,你竟然……”高順掄起拳頭,恨不得將呂布的腦袋打碎。
呂布羞愧不已,無顏面對高順咄咄逼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垂下頭。
“呀!”高順緊攥的拳頭到底還是沒有落到呂布的身上,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青磚地面上,磚屑四濺,高順的手上也是鮮血淋淋。
高順放開呂布,轉身面向劉澤,單膝跪地,拜道:“高順愚鈍,今日始知投效之主竟是如此不堪,若劉使君不棄,高順甘願為麾下之卒,效死以命!”
劉澤大喜,離座起身相攙,道:“今得忠義文通,勝過無義呂布十倍。”
隨後,劉澤號令將呂布斬首。兩名侍立已久的劊子手立即奉命將呂布押了下去,不多時,呂布那顆血淋淋的人頭被端了上來。
做為一代梟雄的呂布就這樣結束了他的一生,現場鴉雀無聲,空氣在這一瞬間凝固了,無論是呂布生前的敵人還是生前的部下,都向他的這顆首級行注目禮,雖然呂布的人品一直以來都是遭人謾罵的,但無人敢否認,在這個時代,呂布在戰場上都是以至尊的存在,永遠都是人們仰望的物件。但今天,這一尊戰神殞落了,屬於呂布的時代劃上了休止符。
高順又復起身拱手向劉澤道:“末將懇請劉使君准許末將將呂布屍體收斂,予以安葬。”
劉澤點點頭,道:“呂溫侯乃是蓋世的英雄,將其處斬也非我之願,實乃軍法森嚴之故,人即已死,恩怨已了,如何能讓其暴屍荒野,就算文通不提,我亦準備厚葬之。倒是文通有情有義,善始善終,令人敬佩。”
高順斂容道:“多謝主公,呂布雖然不仁,但主從一場,末將卻不能不義。”
“文通真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