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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部分

駁他的意見,分明就是不把他蔡瑁放在眼裡。蔡瑁何許人也,他可是荊州牧劉表的小舅子,荊州兵馬都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荊州七大望族龐、黃、蔡、蒯、馬、習、楊中蔡家原本就是排名第三的豪族,自從蔡瑁之姊嫁給劉表之後,蔡家在荊州的地位是直線上升,甚至隱然有超越龐黃兩家成為荊州第一豪門的趨勢。這幾年劉表潛心向學坐而論道,不大理會州政俗務,蔡瑁大權獨攬,在荊州政壇上幾乎是說一不二,頤氣指使,文聘當眾駁斥於他,讓蔡瑁很是難堪。

文聘是南陽人,出身寒微,倚仗著軍功才升到了中郎將的位置上,不過也正是文聘憑著自己的本事一步步地升上來,所以才造就了他耿直率真不阿權貴的性格,所以在場人雖然多,卻懼於蔡瑁的權勢唯唯諾諾,只有文聘才敢如此大膽直言。

劉表似乎對文聘的話很感興趣,道:“仲業,你有何高見?”

文聘道:“回主公,末將認為新野乃是荊北之門戶,不可輕棄,新野沃野百里,自古有南北孔道,中州屏障之稱,荊州若失新野。則襄陽再無險可御,漢水不是長江,若想僅憑漢水就可以阻擋徐州軍的前進之勢,恐怕難矣。末將以為,我軍當固守新野,與襄陽互為倚角,方為上策。”

荊州軍副都督張允冷嘲道:“安陸一戰,我軍騎兵盡喪,文將軍也清楚新野沃野百里,一馬平川。劉澤的弓騎就已經是天下無敵了。現在又冒出一支雷騎來,盡得騎兵之利,卻不知文將軍以何為憑能敵得過徐州騎兵,守得住新野?”

文聘沒有理會張允嘲笑似地口吻。坦然地道:“前者劉磐敗於安陸。不過是中了劉澤圍點打援之計。冒險輕進,置兵於險地,如何不敗?在下鎮守新野多年。新野城垣堅固,足以擋十萬雄兵,劉澤勞師遠來,我軍以逸待勞,只要上下其心,何愁強敵不破?”

劉表道:“仲業之言,甚合我心,卻不知仲業需要多少兵馬方能守得住新野?”

文聘慷然道:“末將麾下三萬人馬足矣,主公只需另派一支人馬駐守鄧縣,以為接應就行,劉澤若不來新野便罷,但來新野,末將誓必擒之!”

劉表撫髯而笑道:“我有文仲業,襄陽必無憂矣。”

文聘道:“末將倒是還有一事求於主公。”

“仲業直管講來。”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新野駐軍糧草軍械匱乏,將士糧餉多有拖欠,大戰在即,勢必會影響士氣,還請主公撥付些糧草,以應新野之需。”

劉表轉頭向蔡瑁看去,把臉一沉,道:“德珪,這是怎麼回事?新野的糧餉不是按月發放的嗎,為何會拖欠許久?”

蔡瑁總攬荊州的軍政大權,所有的兵馬都歸他管轄,蔡瑁生性貪婪,奢侈無度,為了彌補虧空,自然把手伸向了軍中糧餉這一塊,不光是新野駐軍的糧餉多有拖欠,其他各地駐軍和水軍的糧餉也根本就沒有足額定時發放過。不過其他領軍的將領都是蔡瑁的親信,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瞞得劉表一人而己。可文聘不管那一套,軍無糧自亂,沒糧沒餉任你本事通天也沒法打仗,所以文聘明知蔡瑁在糧餉上面弄了手腳,依然直言不諱地向劉表討要糧餉。

蔡瑁聽得劉表責問,不禁冷汗涔涔,恭身道:“主公,前者劉磐的五萬騎軍盡喪於安陸,軍中所需憮恤款項數額極大,不得以才挪用了各處的軍餉來應急,屬下已在竭力籌措糧餉,務必於年內將各軍糧餉補齊下發。”

提起劉磐,劉表的心中便是一陣悸痛,這個侄兒一直是劉表最看重的虎將,還有那五萬騎兵,更是劉表的心頭之肉,但安陸一戰,全軍盡墨,損失如此慘重,如何不令劉表疾首痛心。劉表黯然地沉默片刻,也就沒有再糾結於蔡瑁拖欠糧餉的事了,嘆息一聲道:“德珪,別處的糧餉可以暫緩一緩,新野大戰在即,糧餉軍械務必不得拖欠,萬不可墮慢軍心。”

蔡瑁有驚無險地過了這一關,暗籲一口氣,拱手道:“謹遵主公吩咐,屬下定想方設法,也要支應新野所需。”說這話的同時,蔡瑁暗暗地瞥了文聘一眼,滿含怨恨之色。

文聘看到了他的目光,卻不以為意,豁然地道:“那末將就先告辭了。”

劉表點頭許之,文聘正欲離去,蔡瑁卻陰陰一笑道:“文將軍且慢!”

文聘停住腳步,疑惑地道:“蔡都督還有何事?”

蔡瑁道:“文將軍認為新野乃是首要之重,須得重兵防禦,荊州上下,自當鼎力相助,只是文將軍有幾分把握能守得住新野?”

文聘傲然地道:“文某但在一日,新野必一日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