儆猴,這個撞到槍頭上的白敬也只怨他自己倒黴了。
“啪!”地一鞭下去,白敬殺豬似地嚎叫起來,不過他嘴裡還沒服輸。“劉澤,我兄弟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瞧!”
張飛惱火了,一把從衙役手中奪下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哭道:“好一個賊骨頭,死到臨頭了還敢出言不遜,待俺好好地教訓你一番!”
張飛的手勁得有多大,啪啪幾鞭下去,白敬的屁股早已是皮開肉綻,鮮血橫流了。
白敬痛徹心肺,一面慘叫著,一面討饒起來:“劉縣令,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真要是五十鞭下去,就依白敬的那把老骨頭,估計也就散了架了。劉澤正欲開口,忽然間數十騎快馬飛馳而至,為首之人大喝一聲:“住手!”
張飛不樂意了,粗聲道:“你是何鳥人,敢對爺大呼小叫的?”
來人勃然大怒,厲叱道:“大膽!本官面前也敢口出不遜,實該掌嘴。”
張飛不認識,劉澤卻認得來人正是平原國都尉劉平,他一把將張飛拉到身後,拱手施禮道:“原來是劉都尉駕到,下差不識都尉大駕,多有冒犯,都尉又何須和他一般見識,豈不失了身份?”
劉平還未說話,爬在地下受刑的白敬卻如同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急急地叫道:“劉都尉救命——”
“劉縣令,這是怎麼回事?”劉平也就顧不上理會張飛的無禮了,“這白敬可是本縣的鄉紳,德高望重,劉縣令為何對他動用私刑?”
“回劉都尉,下官豈敢動用私刑,白敬隱瞞田產,偷逃田稅,本人已是簽字畫押,供認不諱,下官乃依大漢律處置,不敢偏私。”劉澤不卑不亢地道。
劉平的臉上陰睛不定。“那就看在本官的薄面上,先放了他再說吧。”
劉澤拱手道:“抱歉,下官依律行事,不敢徇私,都尉之請,下官恕難從命。”
劉平大怒,在這平原境內,不給他面子的人確沒有幾個,這個劉澤不過是個小小的縣官,卻公然敢和他叫板,如何不令他憤怒。劉平用手指點指著劉澤,厲聲道:“劉澤!你好大的膽子,我看你的官是當到頭了吧?”
劉澤不為所動,淡淡地道:“在下受命於朝庭,自當恪盡職守,至於當不當官,恐怕你劉都尉說了也不算吧?”
“你……”劉平怒火沖天,氣憤填膺,一句話淤在胸前半響也說不出來,最後怒極反笑道:“哈哈哈,那依劉縣令的意思,平原但凡瞞報田地偷逃田稅的都要依律懲處了?”
“不錯!”劉澤擲地有聲。
“哈哈哈,本官也家有田產,倘若瞞報的話,劉縣令你又當如何處置?”劉平一臉戲謔的口吻。
“在下自當依律處置,就算是國相田畝,也同樣照查不誤。下官奉勸都尉一句,朝庭此番對核查田畝,隱瞞逃稅相當重視,犯案者輕則丟官去職,重則性命難保,都尉可要認清形勢,好自為之。”
劉平冷笑一聲道:“劉縣令,你是在威脅本官嗎?”
“豈敢豈敢,在下不過是好意提醒。自黃巾亂起,朝庭國庫空虛,入不敷出,加強賦稅的徵收力度勢在必行,都尉若是不信的話,可以自行到國相府檢視公文。不過我相信劉都尉是聰明人,如何審時度勢自有主意,又何須在下明言。”
“這個何須要你提醒,本官又豈會知法犯法!哼!告辭!”說罷,劉平也不再理會受刑的白敬,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劉澤注視著劉平的背影,嘴角上掛著一個詭異的笑容。而剛剛趕來的丁縣丞和吳縣尉卻是叫苦不迭,得罪誰不好,偏生要得罪劉平,恐怕平原縣此後再難有寧日。
“劉縣令先前討要錢糧已然得罪林國相,今日再得罪劉都尉,以後劉縣令恐怕在平原國寸步難行矣。”丁縣丞知劉澤根本就不懂為官之道,還沒來幾天就將平原最不應得罪的兩個重要人物全給得罪了,看來先前跟他說過的話算是白說了。
劉澤倒是一臉的坦然。“本縣依律行事,何須看他們的眼色,何況我乃為朝庭職守一縣,為官一任,造福一方,蒼生社稷才是本縣該考慮的。”
“只怕他們會攜私報復,劉縣令仕途堪憂啊。”
劉澤淡然一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劉澤行得正坐得端,光明磊落,何懼之有?”
丁縣丞沒了言語,只是搖頭嘆息。
此時衙役過來稟報:“犯人白敬方才行刑二十鞭,還差三十鞭,敢問縣令是否接著行刑?”
劉澤再看白敬,早已是抖若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