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的縣令志氣不錯,但堵決口那是技術活。不是憑意氣用事就能解決的。
“劉縣令,這河水太急,根本就……”義陽亭長遲遲疑疑說著,一面看劉澤的臉色。
劉澤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道:“人定勝天,本官就不相信世上還有堵不住的決口!傳我之令,限期三日之內備齊材料,誰要是膽敢抗令不遵,拖延貽誤,一律嚴懲不貸!”
笑話。後世的人可以高峽出平湖。我劉澤難道就連個小小的黃河決口都堵不上?
義陽亭長不敢再說什麼,領命道:“卑職遵命,立即照辦。只是這堤上風大浪急,隨時都有垮壩的威險。請縣令移步安全之處。”
劉澤厲聲道:“這決口一日堵不住。本官一日不下堤。一年堵不住,本官一年不下堤!勿要多言,快去準備。”
義陽亭長連忙退了下去。
關羽看著決口處洶湧奔騰的河水。憂慮地道:“大哥,堵決口不比行軍打仗,這麼寬的缺口,這麼急的浪,估計夠嗆。”
劉澤看了下賈詡道:“文和你怎麼看?”
賈詡聳聳肩,一臉的無奈,苦笑道:“主公要向詡討要個計策,詡倒是不愁,可這天地自然之事,恕詡無能為力。”
劉澤自然沒指望賈詡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想出什麼好辦法,他蹲下身,思量著如何堵上這個決口,後世抗洪搶險的影片倒是看過不少,但多是宣傳英雄事蹟的,真要是堵決口的具體方法劉澤還真不知道。
這時,身後的管亥粗聲粗氣的道:“主公,依俺看,堵住這個決口並不難!”
劉澤大喜過望,管亥以前可是當過木匠的,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子前有何主意說來聽聽。”
管亥道:“這黃河水流太急,投下去沙袋石塊馬上就被沖走了,只有先將椽子一頭削尖了,做成木樁,深深砸進泥層裡,再用席子沙袋填下去,重新築起壩堰,如此一根一根樁子挨個打下去,壩堰一尺一尺地築過去,到最後不就合龍了嗎。”
劉澤興奮地幾乎跳了起來,拍著管亥的肩膀道:“好主意,子前,你真是一員福將呀。”
管亥憨直地一笑道:“這沒什麼,俺以前做過木匠,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劉澤不禁感慨萬千,這時代的文人飽讀詩書,卻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平日裡高談闊論,一遇到點問題困難就束手無策,而象管亥這樣的工匠藝人是觸類旁通,能想出這麼絕妙的點子來。看來技術人材的培養刻不容緩,社會進步雖然科技的力量,盡靠文人的統治只會固步自封,停滯不前,落後是要捱打的。
既然放出豪言壯語,劉澤絕無下堤的意思,潘鳳只能在堤岸上給劉澤支起個小帳篷,吃飯睡覺都在這裡。
或許是懾於劉澤的威嚴,或許是義陽亭長也盼著將黃河的決口堵上,不出三天,還真的將所需材料一一備齊,就連鄉里的三老里正都趕了過來,參見縣令老爺。
劉澤根本就顧不上理會他們,敷衍了幾句,立即展開工作,管亥被臨時任命為督導官,負責全權指揮和排程義陽亭長下屬的眾河工。先期的準備工作進行的有條不紊,數百根碗口粗細的椽子一頭被削尖了碼在堤壩下,堆地跟小山似的。堆得更高的是數以千計的麻袋,裡面裝滿了泥沙,束好了口子,還有許多的石塊、蘆蓆等物資全備齊。
管亥試著打了一根樁下去,碗口粗細的椽子至少得入到泥裡三分之一,河工們拿著大錘喊著號著,吭哧吭哧地砸下去,半天也難下一根樁。
武安國看得惱火,掄著他的一對大錘跳到了水,啪啪啪,幾錘下去,一根木樁就被砸到了水面之下,眾人皆嘆武安國神力。
連下了幾根樁後,管亥發現水流太急,衝得木樁搖搖欲動,思量一下,將單排樁改為雙排樁,下樁之後又用橫杆和繩索將各個樁子綁在一起,如此一來,形成樁籠,這下就結實多了,再大的洪水也難撼動。打下了幾根樁籠之後,河工們就忙碌了起來,搬運沙袋、石塊和蘆蓆,有樁籠作為大堤的骨架,扔到河裡的沙袋再也不怕被洪水沖走了,壩堰一尺一尺地向前延伸著。
為了加快工程進度,劉澤命令兩邊同時開工,由關羽和張飛負責指揮對面。為了儘快地完成合龍,劉澤將河工分為三班,將自己的弓騎兵也編入了其中,晝夜不停歇地下樁填沙袋。潘鳳則指揮餘下的民工挖土運石塊,將大堤築得更加牢固。
義陽亭長萬萬沒有想到,這位看起來年紀輕輕的新任縣令竟然有這麼大的魄力,想出這麼絕妙的辦法,看起來根本就堵住的黃河決口被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