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此時盧植應該在廣宗接見皇上派來視察的宦官左豐了,以他的性格脾氣,肯定會斷然拒絕左豐的索賄要求。之後便是左豐在皇上面前進讒言,說什麼高壘不戰,怠慢軍心,漢靈帝寵信的就是一幫宦官,對他們是言聽計從,立即將盧植撤職問罪。
雖然現在搞不清盧植的狀況,劉澤還是決定快馬趕回廣宗,到底自己能幫上多大的忙,劉澤心中也沒底。
由於波才在長社慘敗,豫州甚至是兗州的黃巾現在大多成了驚弓之鳥,遠遠地看到官兵的蹤跡就逃得無影無蹤,這倒讓劉澤省了不少事,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黃河南岸。
其時六月中,正值黃河汛期,河水滔天,在黃河渡口尋著幾個船家,皆不敢渡。劉澤拿出數倍的黃金來,船家也是不敢應承。直到張飛發怒,雷霆般地一番咆哮,船家這才戰戰兢兢地應了。不過黃河氾濫,船家小心翼翼地載著人馬渡河,用了三日光景才將劉澤的五百人帶五百匹馬載了過去。劉澤謝過船家,雖然船家再三推託,劉澤還是將幾倍的船金付給了他們。爾後北上鉅鹿。
離廣宗只有幾十裡的路程之際,忽見對面來了一簇軍馬,旗幟鮮豔、盔明甲亮,卻是皇宮的禁衛軍,隊伍中間押解著一輛檻車。劉澤遠遠地看到,心頭一黯,敢情他緊趕慢趕,還是來遲了一步。
張飛倒是沒心沒肺地道:“喲,是何人犯了重罪,要這幫禁軍來押解?”劉澤瞪了他一眼,也沒理他,拍馬直衝禁軍面前。
忽然前面有人攔道,禁軍隊伍起了一陣慌亂,一位軍侯模樣的軍官大聲喝道:“什麼人?”
劉澤勒住馬,道:“我乃騎都尉劉澤也是,你們檻車上所押何人?”
官大一級壓死人,雖然禁軍傲慢,但他小小一個軍侯又豈是能和騎都尉比肩的,當即那軍侯一臉諂笑,道:“原來是劉都尉,下官失禮。都尉所問這檻車上是何人,不敢瞞都尉,這檻車上所押的正是前北中郎將盧植盧中郎。”
劉澤沉聲道:“盧中郎所犯何罪,竟被你們如此囚禁?”
“我等也是奉旨行事,至於盧中郎所犯何罪,我等卻是不知。”
“我乃盧中郎之下屬,有幾句話想和盧中郎說說,閣下可否行個方便?”
那軍侯遲疑了一下道:“這恐怕——”
張飛也趕了上來,一聽禁軍捉了盧植,不由大怒,喝道:“盧中郎浴血奮戰,卻被你們這幫混蛋逮了去,還有沒有天理了?他孃的,待俺上前劈了檻車,救出盧中郎,再找你們這幫混蛋算帳!”
說著,擄了袖子就要上前,他凶神惡煞般的模樣嚇得禁軍都是一哆嗦,連連後退。
關羽從側後一把拉住了他,低聲道:“三弟,不可造次。”禁衛軍可是皇帝的親兵,冒犯了禁軍無疑是死罪。
張飛卻是不依不饒,喝道:“怕他個球,老子還不當這個差了,救出盧中郎,還是回俺涿縣逍遙自在去。”
劉澤看了張飛一眼,張飛便沒有了言語,劉澤回身道:“在下也只是簡單地問候盧中郎幾句而已,不會耽擱太久的。”
不知是劉澤官大的緣故,還是那軍侯被張飛嚇住了,連連點頭道:“好好好,劉都尉,請。”
劉澤走上前去,檻車前面的禁軍士兵紛紛讓路。檻車內的盧植卻是一身囚服,雙手雙腳都被粗大的鐵褳銬住,形容憔悴,身形比往日更消瘦了幾分,但依然是目光炯炯,神情自若。
劉澤撲到檻車前,心中不禁一酸,道:“老師……”
盧植含笑道:“噢,是潤德啊,長社那邊戰況如何?”盧植身陷囹圄,見到愛徒,張口的第一句話不是訴說自己如何如何,而是關心著南方的戰事。
劉澤不禁淆然淚下,很簡略地將長社之戰的情形告訴了盧植。
盧植很認真地聽完劉澤的訴說,欣慰地道:“好好好!長社的這一把火燒得好啊!義真此番長社大捷打得漂亮,一鼓作氣乘勝而下,平定黃巾之亂為期不遠了。”
第一百七十章 盧植獲罪
“老師緣何身陷牢獄?”劉澤雖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還是想了解一下詳情。
盧植淡然一笑道:“你離開之後,為師幾番攻打廣宗,奈何張角人多勢眾,倚仗高牆堅城死守,連戰十餘日無法攻下廣宗。朝庭差黃門侍郎左豐前來體探,左豐不問軍情,公然向我索取賄賂,我答曰:‘軍糧尚缺,安有餘錢奉承天使?”那左豐卻道:‘盧中郎,聽說府上宴客,用得可是上好的青花瓷器,就連下人跟班,也享用得是山珍海味,咱家一路奔波,好歹也不能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