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雖然平時他穿慣了綾羅綢緞的高檔衣服,但知道盧植的性格不喜奢華,便換了一聲布料計程車子衣服,戴上高高的峨冠,嚴然一付太學生的模樣。至於給老師帶什麼禮物,劉澤可是愁了腦筋,盧植為人節儉,兩袖清風,若拿些奢侈之物,說不定直接就給轟出來了,可自己總不能空手而去吧。
想來想去,劉澤猛得想起福源莊內還有從鳳凰谷帶過來的幾壇酒。這幾壇酒可不是一般的酒,當時漢代人們飲用的都是簡單發酵沒有經過處理的米酒,度數低且酒液混濁,劉澤不大喜歡喝。為此他在鳳凰谷的時候採用精選五糧,按後世的工藝流程手工釀製了幾十壇五十度以上的好酒。
本來劉澤想大規模生產這個酒,但想到釀酒耗糧很大,亂世之中糧食奇缺,百姓都多有餓死,再用五糧去釀酒,有點暴殄天物之嫌,便放棄了大批次的生產。不過這酒劉澤沒喝多少,倒是讓饞蟲張飛給喝了不少,餘下幾壇就擱在福源莊店裡。
是夜,劉澤只帶了潘鳳等幾名親隨和四罈好酒,直奔盧府而去。盧府的門人這次沒有半分刁難,利索地開啟門讓劉澤進來。盧府面積不大,裡外三進,甚至比劉澤送給賈詡的那套宅子還小些,府內頗為簡陋,很難想象這裡竟是前尚書現在官居北中郎將盧植的府邸。
在中堂前,劉澤碰到了盧植的兒子盧毓,他和盧毓在涿縣時便認識了,盧毓比劉澤大個四五歲,劉澤揖了一禮道:“毓兄一向可好?”
第九十七章 坐而論道
盧毓卻在他的左肩上輕輕搗了一拳,道:“劉澤你這小子,這幾年都跑那兒去了,咋也不來我這裡?是不是把同窗們都給忘了?”
劉澤笑了笑了,道:“那敢?還不是你父親——我的老師盧公給我吃了幾次閉門羹,要不然早就和你來敘敘舊了。”
“你得去問你呀,幹了什麼好事讓我父親生那麼大的氣?哎,聽說你發了大財,現在洛陽城裡你可是知名人物,家喻戶曉啊。”
劉澤苦笑一聲,道:“慚愧慚愧,不過是做了個小本生意罷了,勉強養家餬口而已。”
盧毓瞪大眼了,道:“靠,轘轅關舍粥,每日耗錢萬貫,這也叫小生意?養家餬口?你家幾口人,不是一百多萬吧?”
劉澤微微一笑,道:“看毓兄裝扮,現在也是在朝為官了吧。”
盧毓道:“見笑見笑,不過是蔭著父功,見充羽林郎罷了,聽說公孫瓚籍戰功升到了騎都尉,你哥劉備也當上了文學祭酒,他們都混得風聲水起,也難道父親會生你的氣,要知道,你可是父親最得意的門生啊。”
劉澤只得苦笑一聲道:“毓兄,我還是先拜見老師吧,那天我做東,咱們到扶風樓聚聚。”
“好,我父親就在中堂,你過吧,我不陪你了。”盧毓說道。
一進中堂,就看到盧植在聚精會神地看一本書,劉澤恭恭敬敬地揖了一禮,道:“學生劉澤拜見老師。”
盧植抬起頭,淡淡地道:“坐。”
劉澤規規矩矩地跪坐在几案後面。盧植手中握著一張拜帖,劉澤看得分明,那正是上幾次來劉澤遞上的門生帖。
“澤及萬世而不為仁,玉在山而草木潤。澤被蒼生,潤化萬物,澤乃水也,上善若水,厚德載物,這潤德二字取得好啊。”盧植果然是大學問家,劉澤的表字含義一語就道破了,而且他對潤德二字是大為稱讚。
“謝老師謬讚。學生略備薄禮一份,不成敬意,還望老師笑納。”劉澤微微將手一招,潘鳳等人便將四壇酒抱了上來。
盧植一聽禮物面上微微作色,旋即便是哈哈大笑,他已聞到了醉人的酒香。“為師這點小嗜好你居然還不曾忘記。”
“老師善飲,能飲酒一石,天下早傳為佳話。此酒乃學生親自釀製,特獻於恩師,請恩師品評一下。”說著,劉澤給了潘鳳個臉色,潘鳳心領神會,開啟一罈酒,滿滿地斟了一碗,恭敬地遞了過去。
頓時,滿屋裡酒香四溢,盧植看那碗酒竟如泉水般清澈,不由大為驚奇,他本是嗜酒之人,也顧不得其他,端起碗來,一飲而盡,直覺得甘香綿淳,回味悠長,不禁大嘆:“好酒!”
劉澤微笑道:“此酒乃學生精選五穀釀製而成,老師若是喜歡,學生時常命人送來便是。”
卻不料盧植神色一黯,頹然地道:“潤德啊,你三番五次地前來我卻始終不見,你可知道為何?”
劉澤一看氣氛不對,暗暗揮手讓潘鳳等人退下,拱手道:“學生愚鈍,還請老師賜教。”
盧植嘆道:“似你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