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怎麼啦?”老段又拍了我一下,見我沒反應,便不再理我,繼續和希言感慨:“你說這人啊,他媽的。生命就這麼脆弱!”
“真他媽脆弱!”希言接話。
感慨了一陣,兩人陷入了沉默。
又過了大約十分鐘,老段忽然提議:“希言,你說我們他媽的是不是應該去看看牟子啊?住了這麼多年鄰居了,免費啤酒也喝了人家不少,是不是你說?”
“得了吧,人都死了,肯定的判死刑。再說誰知道他丫挺的現在在哪啊?”
“是啊。喂,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牟子啊?”老段又開始拍我的腿。
我揣了他一腳:“你丫要去看就去啊,老是拍我幹嘛!”
老段自言自語:“今兒這孫子怎麼啦?”
我也無法準確地描述我現在的確切感受,是一種建立在混沌、迷茫、心痛和悲傷四種模糊感覺的基礎上的綜合體,表現出來的肢體語言只是一連幾個小時保持著相同的姿勢爬在床上、一動不動,像件被丟棄的破衣服。
是誰丟棄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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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愛無涯(1)
1
2004年夏天來臨的時候,老段的劇本已經基本透過了劇組的要求,並且收到了第一筆付款。
老段拿到這筆錢的第一件事就請我和希言爆撮了一頓。
菜還沒上到第三個,老端就已經是近乎酩酊大醉了,他一邊喝一邊哭,嘴裡還在不停地數落,大致意思是終於他媽的收到錢了,終於他媽的熬到頭了,終於他媽的不再過苦日子了。
我和希言為他高興,當然慶祝的辦法也只是陪他痛快地喝酒而已。
於是在那天,夜裡十二點鐘以後,在那個擁有一百個餐桌的大酒樓裡,只有最後一桌客人死活不願走,三個人都已經喝醉了,其中一個醉倒在桌下(希言),另外兩個則抱著酒瓶子號啕大哭,任誰怎麼勸也停不下來……
老段拿到稿費的第二件事就是立即搬進了一處乾淨的公寓。
他搬家那天,我和希言替他拿東西。
當他的最後一件家當被搬上車的時候,老段又返回屋來,坐在他先前的那張木板床上,許久無言。
我以為他是在留戀,然而最後他卻說:“兆亦,希言,趕緊搬出去吧,這間房子太他媽的有問題了。”
“什麼問題?”我和希言同時問。
“說不清。反正他媽的有晦氣,會給你帶來厄運什麼的,這是一個不祥之地。”
我說:你他媽的也太忘恩負義了吧,屁股還沒離開就開始嫌棄起原來的地方了?是不是原來的朋友也是不祥的啊?
老段搖搖頭:你要是不信就算了吧,反正我是建議你們也趕快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