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進來,和原來一樣,留劉姥姥在外間吃了飯,說了幾句閒話。
知道劉姥姥意思的鳳姐也不難為她,直接讓人拿了五十兩銀子,又收拾了一些點心舊衣裳的讓劉姥姥帶著。劉姥姥得了這麼多好處,喜不自勝,嘴裡語無倫次的,說什麼“姑奶奶您老拔根寒毛比我們窮人家腰還粗呢。”什麼 “姑奶奶這般憐貧惜弱,菩薩心腸,必定兒孫滿堂,百子千孫呀。”後面一句對了鳳姐的心思,鳳姐一高興,又吩咐旺兒替她僱了一輛馬車,送劉姥姥祖孫二人出去了。
這邊劉姥姥走了有小半個時辰,王夫人那邊來傳話的才到,還是周瑞家的。
周瑞家的轉告了鳳姐王夫人的話,說什麼兩家原不是一家,因兩家老祖一處做官才連了宗,又不是什麼正經親戚,她就不見了,送了一百兩銀子過來,說是人家既然來了,也是她的好意,不可空了他們。待聽到人已經走了,周瑞家的又把銀子帶了回去。
過了一段時間,周瑞家的又來了,還帶著王夫人的訓話,說什麼畢竟是親戚,哪有不讓人住上一晚直接趕人走的,說鳳姐也是大家出身,怎麼行事如此小氣,PALAPALA……
那周瑞家的轉述完了王夫人的話,心裡害怕極了,忐忑不安的對鳳姐解釋道:“二奶奶,這些話可不是我想說的,實在是太太吩咐,我才……”
鳳姐聽了這些早就氣了個仰倒,只是王夫人是長輩,就是她再不忿王夫人的行為,也不能說什麼,可是對著周瑞家的卻沒什麼好臉,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好了,不用說了,要是沒別的事,我就不留你了,平兒,送客。”
平兒也為鳳姐不平,直接拉著周瑞家的出去了,剛送出了屋,也不給周瑞家的說話的機會,直接回去了,周瑞家的只好回去向王夫人覆命。
王夫人此時正在薛姨媽那裡,她今天訓斥了鳳姐一番,心中得意,她也知道鳳姐同薛姨媽處的也不好,就跑來和薛姨媽說說,一起分享一下。
薛姨媽聽了心中不喜反憂,她可不是王夫人,作為王家的庶女,她也是從小歷練出來的,更不用說在薛家了。只是後來丈夫死了,她自己當家做了主,這才鬆散了些,時間久了,遇事也就想簡單了。
只是前不久,寶釵落選的事給她敲了一個警鐘,於是又把那些手段用出來了。薛姨媽清楚地知道,就是寶釵那事真成了,以後也要靠鳳姐扶持,畢竟是大房襲爵,再加上如今大房眼看著越來越好了,她怎麼會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得罪她?可是偏偏王夫人這個時候來了,不清楚的哪個不覺得自己也在這事上插了一腳?
薛姨媽看見王夫人滿臉笑容的說著,心裡不知有多膩歪,可是為了寶釵的將來,也只能忍了這口氣,心裡想著怎麼撇清自己,修復與鳳姐的關係。
薛姨媽想起家裡還有為宮裡採買時留下的一匣子宮花,原想著用在關鍵時候,也能顯出自家的本事,省的被人小瞧了,只是這時也顧不上了。
薛姨媽怕王夫人多心,直接當著她的面讓鶯兒把東西拿過來,嘴裡說著:“這是宮裡頭作的新鮮樣法,堆紗花兒十二支。你那裡養著好幾位姑娘呢,不如帶了過去,你家的三位姑娘,每人兩枝,下剩六枝,送林姑娘兩枝,送高氏兩枝,餘下那兩枝就給了鳳哥罷。”
王夫人道:“留著給寶丫頭戴罷了,又給她作甚!”
薛姨媽說道:“你呀,她再怎麼說也是咱們的侄女,一家子骨肉,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鬧得這麼僵,還不知道便宜了誰呢。聽我的,怎麼說也得把關係緩和緩和,就是表面上也好啊。”
王夫人聽了再沒說什麼,又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薛姨媽送走了王夫人,將鶯兒喚來,讓她到各處去送宮花。
鶯兒剛走出去沒多少,就遇到周瑞家的了,她在二房沒見到王夫人,聽說來了薛姨媽這裡,又到梨香院來找,偏偏又和王夫人走岔了。
鶯兒告訴了周瑞家的,王夫人已經回去了,自己這是要到各處去送宮花。周瑞家的聽了,就把這差事討過來了,想著再到鳳姐那裡表表情。鶯兒不明就裡,也不推辭,就把那匣子給了她,自己回去覆命了。
周瑞家的急著討好鳳姐,先捧著匣子到了鳳姐這裡,也不敢求見鳳姐,只央了平兒出來,說明了來意。平兒隨手挑了四枝進去,不一會兒又出來對周瑞家的說:“我們奶奶說了,她徐娘半老的也不消打扮什麼,況且還有嫂子和小姑子呢,說讓姑娘們先挑,再等大奶奶挑好了,剩下的再送回來也就是了。”
周瑞家的聞言頓時警醒,先去了賈母房裡找到黛玉,後才去了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