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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媽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
“不,他們只是讓我認清我的問題。”他打斷她的話,遲疑地伸出手,撫上她的發。
“我一直覺得自己很無能,小時候我媽保護我,可我卻救不了她;我喜歡你,可是我沒法像漢強對文雁那樣對你,他有錢買東酉給她、帶她到處玩,可我沒有,我想買你喜歡的東西,但是我一毛錢也沒有――”
她訝異地看著他。
他微笑。“我知道,但我那時候只是個小孩子,不會想那麼多,小孩子有吃的東西就很高興了,而我只是單純的想讓你高興,可是我們的情形卻反過來,一直都是你在給我東西、水果、糖果、乖乖、口香糖,其他的小孩會笑我,我很生氣……”
“所以你就叫我不要再給你東西。”她明瞭地接話。
“上了小學後,我還是很喜歡你,可是同學一樣會笑,我沒辦法像楊漢強那樣去打每個笑他跟文雁的人。”他嘲諷地扯了一下嘴角。“可能那時候我就覺得我不夠好,但我又放不開你,當你生氣不理我的時候,我很慌,可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深情地凝視著她。“我只是想讓你瞭解我一直很沒自信,再加上一堆親戚都在背後說,我長大後會跟我父親一樣,我聽了更生氣。
“我真的不想離開你,但我知道自己必須走。”他的心揪扯了一下。“我沒辦法把我的感覺說得很清楚,我一直在害怕…
“你可以跟我說,就算要走,你也可以跟我說。”她有些激動。“你讓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屋子裡等你,你不會知道那種感覺——”
“我知道。”他的聲音沙啞。“我每次一個人待在屋裡,就感覺很……”他找不到適當的字句。“有時候我會產生幻覺,以為你在屋子裡走動,在廚房裡、在沙發上,我不會說,但你一定曉得。”
她沒說話,只是掉淚。“你傷我太重了……”她吸吸鼻子。
“給我彌補的機會。”他再也忍不住地將她摟入懷中。
她啜泣。“我不知道。”
“對不起。”他抱緊她。“對不起。”
她搖頭。“五年,你走了五年……一點……一點訊息也沒留……也不聯絡……”
“我想過,可是我擔心一聽到你的聲音就會再也熬不過去,會馬上跑回你身邊。”他抹去她的淚。“你對我有絕對的影響力。”
她仍是搖頭。“我真的不知道。”這五年她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漸漸將他淡忘,可他卻突然就這樣冒出來說要與她重新開始、要她原諒,她的心情沒法子轉變這麼快。
“沒關係,我們慢慢來。”他逼自己緩下腳步,只要她願意試著瞭解他當年的心情,他已經很高興了。
佩嘉抗拒著與他再接觸,在他懷裡會勾起她軟弱的一面。
“我……我還有客人。”她拭去淚。
“好。”他不捨地鬆開她。
她轉過身擦乾淚水。
“明天我會再來。”他承諾道。
她沒說話,走上門廊。
“嘉……”
她停下腳步。
“你爸媽的話已經不會再影響我,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不要跟他們起衝突。”他不想見到她可能會受到的責罵與傷害。“
她回望他,兩人注視著彼此,好半晌,她才頷首進屋。
曾逸煌的心用力地撞擊著胸口,他能感覺佩嘉的軟化,他無法掩飾內心的激動,他的拳緊握著,如果他不好好剋制自己,他會衝進屋去抱住她,再也不讓她離開。
他相信只要再給他一些時間,他一定能重新贏回她的心。
而原本打算在父親回來後與之好好“長談”一番的佩嘉,卻沒想到母親先她一步與父親吵了起來。
“你沒空是什麼意思?我都要上臺北檢查了,你竟然還說沒時間?!”鄭秀玉氣得直髮抖。
“你別生氣,不然等會頭又痛了——”
“你還會關心我?”
“我當然關心你,你先靜下心,不要這樣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鄭秀玉指著他,無法相信他說的話。“你說的是不是人話啊?”
“如果我能陪你,我一定陪你去,可最近公司出了點問題――”
“不要每次都拿這種事來搪塞!”鄭秀玉不屑地說。
姚冠吉嘆口氣,拉了拉領帶。“我跟你搪塞做什麼?如果我要搪塞你,我就說我公的男子,今年四十八歲,肚子微微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