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馬去,這絕非是能玩虛的,畢竟那些國並非是依附在大元王朝,也並不是真正的友好邦國。
姬廉那次算是給大元掙足了面子,這也便是為何帝君一直對他青眼有加的原因之一。
這樣的一個人,竟然也會鼻青臉腫的站在這裡,這能不讓她驚訝嗎?
“你那爹爹昨日與太師稱兄道弟,才會弄的這般悽慘。”而這原因,便是這女兒成了郡主,王爺與自己父親交好,自己也便憑白長了一輩。
小舟聞聲回頭看去,只見定安王爺在前,戈承在後,說話之人,正是戈承。
姬廉見到戈承,便有些彆扭地扭開了頭,戈承只是挑眉笑了笑,並未說什麼。
小舟見狀,心中一急,這姬廉來此處,一是來尋自己,二許就是因為知道戈承在此,為了和好才來的,怎麼能一扭頭,彆扭了過去。
於是連忙拉著姬廉往二人身邊走了去,邊走還邊出口調侃道:“爹爹這副模樣出來,當真不愧為我朝勇士,勇氣可嘉啊。”
姬廉聽了,並未察覺什麼不對,戈承嗤鼻一笑,他便立刻反應過來,伸手去擰小舟的耳朵,只是輕輕的揉捏著,小舟卻一付很痛的口氣向定安王爺求救起來。“王爺王爺,侍郎大人欺負你家郡主了。”
定安王爺為這孩子氣的口氣“噗嗤”笑出聲來,“你這孩子,平日可不是這般頑皮,當真是需要給你尋些玩伴的好。”
小舟用力點點頭,姬廉卻不領情的“哼”了一聲,他是這孩子的爹爹,不是哥哥,怎麼能算是玩伴?
小舟在一旁“偷偷”地笑了起來,惹得姬廉又捏了捏她的耳垂,園中一拍和氣,小舟滿足的眯起了眼睛。
她想要的其實不多,便是這般,能在想笑的時候笑,能在難過的時候哭,有人陪伴,衣食無憂,足矣。
小舟趁著機會將玉滿玉盈兩姐妹的事情,以及桑嬤嬤的事情都給定安王爺提了,定安王爺沒說話,小舟卻也知道,定安王爺必然是將自己的話聽入耳中了。
此番沉默,其實是在猶豫,想著先將她們三人的底兒摸乾淨。
也就是說,這事兒多半是成的。
郡主身子羸弱,故而在王府中修養,但終究不是常事,她還是要入宮跟受那盛帝的恩典,於皇子公主們同席讀書。
入宮的時候,小舟依然是抬頭看天,森森宮闈,似乎是要將所有的天都遮蓋住,她本是要住在這裡,定安王爺卻執意說她需要調養,不肯留她在宮闈中常住,這讓她很是感動。
“長留郡主到——”太監的聲音尖銳,腔調拉的很長,物是人非。
入尚學堂時,小舟立於門外,讓皇子公主們先入學堂。
一眾皇子面色各異,多半是友善的,元晦走在最後,與小舟二人相視凝望,小舟笑了笑,元晦也笑了笑,然後先踏入學堂。
“小舟。”長寧公主單手托腮語帶揶揄地說道:“哦,不,現在得改名兒叫長留了,論說本宮還得喊你聲姑姑呢。”
“怎麼連公主你也取笑我!”小舟苦笑道:“今日也不知道怎麼了,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睛看小舟,讓小舟猶如坐針氈一般,總覺得自己是哪裡出了錯,幾番手覆面,便為瞧瞧自己是否哪裡染了墨。”
其實何止是這尚學堂中的人,便是整個皇宮,甚至整個朝堂看她都是帶了古怪,她本為毫不起眼的四等女官,此時卻驟然間飛上枝頭,那些曾經受她禮的女官,此時卻要一個個的將禮數還回來,自然是有些人會眼中妒忌,心中不服了。
“莫要理會她們,一個個奴才命,乾瞪眼兒。”長寧公主明白小舟所指,自然是那些女官兒,便出聲安慰。
她本來是擔心小舟一下子變了,畢竟是郡主了,她多少有些危機感,現在看起來,小舟還是那個小舟,依然彬彬有禮,這讓她放下心來。
小舟笑了笑,長寧郡主剛想再說什麼,太傅便走了過來,二人便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晨課中,小舟都是恍惚的,太傅雖然瞧見,卻也沒說什麼,多半是知道這長留郡主才識了得,學與不學,其實並無區別。
只是為這長留郡主的態度,嘆了口氣。
聽到了太傅的嘆氣聲,小舟一個激靈,連忙抬頭,有些歉意的看著太傅。
太傅點點頭,並不責怪,繼續教學,小舟也沒再走神,專心致志的聽著太傅所說的詩經詞義。
下了學,小舟便往回走,打算早早的離宮,卻不想被長寧公主給攔住,非要拉她一起玩兒。小舟想了想,便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