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取長弓一連搭上五箭,朝亂箭的來處射去,只聽幾聲慘呼,可見射中的弓箭手。無雙一連射了十次,終於不再聽到慘呼聲,想必伏兵已撤。她高聲道:“已經無事,繼續休息,加強戒備!”
即使士兵們及時趴下,仍有不少傷亡。無雙親自檢視傷兵們包紮,久久竟出人意料地慰道:“再忍一忍,很快便可回去了!”
“殿下還要我們忍到何時?將士們已經一日未曾進食了,今日趕了一天的路,不但未能搶到糧食果腹,還落入陷阱,連睡覺都提心吊膽。殿下,你還要他們忍道何時?”魏昭厲聲說道。
此話一出,眾將士不禁心酸起來。萬副將卻沉了臉,喝道:“魏將軍,此話不妥,殿下與我們一同受苦!”
魏昭冷笑幾聲,道:“一同受苦?倘若是一同受苦,殿下的隨侍為何藏有食物?即便我們全部死在這裡,殿下還有食物,在暗衛的保護下也能安然回去,只是可憐將士們要死在殿下的私心之下!”
“魏將軍此話何意?殿下是我大燕的主帥,怎會害大燕的將士們?”萬副將怒道。
魏昭怪笑幾聲:“殿下怕只是京郊大營的主帥吧,殿下為了奪回兵權,竟置邊關守軍的性命於不顧,此次出戰如何兇險,殿下為何不選京郊士兵,只選邊關駐軍,難道不是有意要除了邊關的勢力,奪了我手中的兵權?殿下若為了兵權,衝著我魏昭來便是,為何要害這些無辜的將士們?”魏昭說著,竟抹起了眼角。
萬副將厲聲說道:“妖言惑眾!殿下選北關將士乃是因為熟悉此地地形,並無他意,魏將軍如此說簡直是居心叵測!”
“哼!說得好聽,就算這條理由可信,殿下用計殺害我兒我也可以不計較,但殿下為何殺害崔副將還推到梁軍的頭上?”魏昭怒道,雙目卻閃過一絲得意。
燕王殺害崔副將之事,魏昭並無證據,只是崔副將死得蹊蹺,聯絡幾件事一想,魏昭便知崔副將恐怕是京中哪股勢力的人,暗中做了對不起燕王的事,被燕王發覺,自然被用計處決了。崔副將在軍中威望極高,想必也是因為此點燕王才將崔副將之死推到梁軍的頭上,只是魏昭明白其中內幕,將士們不明白,若讓將士們知道是燕王殺死了崔副將,那麼燕王的威信必定大降,將士們自然以他為首。
眾將士本來有些糊塗,但聽到魏昭言崔副將乃殿下所殺,皆驚疑地看向無雙,心中猶豫兩難。燕王殿下英勇善戰,智謀無雙,早已成為他們的信仰,他們相信殿下會帶領他們打退梁軍,凱旋迴京,這樣的殿下怎會害他們,咱會殺死崔副將?可魏將軍義正言辭,也不會無緣無故就冤枉殿下,到底事實如何?
萬副將心中知曉崔副將叛逆之罪,卻無法在此時告訴將士們,他看向沉默的無雙,只見她面色冷然,心下稍安,剛要斥責魏昭胡言,卻聽一人喊道“為崔副將報仇!”
只見一道人影舉刀向無雙砍去,無雙絲毫未動,一旁的龍一舉劍為無雙擋下,不過數招便將那人頭盔打落,竟是早該被斬首的魏鳴!
李晏冷聲說道:“魏二公子不是該被斬首了嗎?為何還在此處?”
眾將士皆驚,魏鳴當初確實是觸犯軍規,被處死是應該的,可早該死去的人如今活生生地站在面前,眾人不禁對魏昭的話產生了懷疑。
魏昭心中惱怒,這個次子竟忍不住暴露了自己,實在不夠穩重,思及長子,心中不禁一陣哀痛。魏鳴此時卻聽不進李晏的問話和眾人的疑惑聲,他恨恨地看著無雙,念及死去的兄長,恨不得要將無雙碎屍萬段。
魏鳴行刑前夜,魏昭與魏高去看望魏鳴,魏高提議代替魏鳴去死,被魏昭怒斥,後來魏高還是打暈了魏昭,說服魏鳴,互相打鬥,使得二人面上青腫一片,看不清面貌,二人身型相似,魏鳴扶著昏迷的魏昭出來,謊稱魏昭傷心過度暈了過去,守衛也未曾懷疑。第二日,代替魏鳴的魏高被斬首,而魏鳴以照顧孃親為由請假,久未在營中出現。待面上的傷好了之後,魏鳴便潛在軍中,由魏昭護著,也未被別人發覺。
魏昭幾經思索,最後喊道:“殿下,兵權我不在乎,但我不能讓將士們都死在你手中,得罪了!”說罷,他略一揮手,眾士兵將無雙等人團團圍住。
天色漸亮,無雙冷眼看著面前眾人,突然輕笑一聲,那一抹初起的微弱光暉照到無雙的面上,使得那極淡極淡的笑意無限放大,閃亮得刺傷眾人的眼。
無雙冷笑道:“魏將軍以為本王會不知道調換之事麼?”
魏昭聞言一驚,頓覺不妥,怒道:“你……”
無雙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