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玩著我的頭髮,我在那種溫柔的撫弄下,慢慢的,就有些昏昏欲睡。
這個時候,旁邊的那株橘樹悄悄的挪開了,幫我遮擋住刺眼的陽光。
這都是大樹修為高了之後,感應自然,周圍的花草樹木蟲魚鳥獸對他做出的回應。
這橘樹上面掛滿了果實,一個個金黃飽滿,看起來跟個燈籠一樣,空氣中都飄蕩著果實的香氣。
在昏沉沉,即將陷入夢中的時候,我想起其實就算我變成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大樹還是會這樣。
一切的根源還是在於我修為太低,幾乎就和水仙花靈一樣,不用碰到其他不懷好意的修士,就是個風暴,都可能讓我煙消雲散。
可靈脩的修為增長本來就極慢,即使不出任何意外,我還要幾百上千年才能有大樹現在的修為。
難道讓我幾百上千年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面發黴嗎?
這——怎麼想都不太實際,光是腦子裡想象一下那漫長的時間,我就不寒而慄。
雖然說修煉無日月,而理論上來說,我又是一棵樹,在一個地方待著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但那種枯燥,還是讓我難以忍受。
既然大樹不願意放我出去,那我就自己想辦法。
可當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碰上大樹設下的結界,我就知道,沒有他的允許,以我目前的修為,想出去,不說門,連窗都沒有。
可能大樹看我鼻青臉腫的樣子,也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這天,他拉著我,說要帶我出去走走。
好了傷疤忘了痛,我立刻忘記了他以前那些過分的地方,高興的抓著他的手就往門外衝。
街上人來人往,走過路過的人,都會看向我和大樹。
我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再看看身邊的大樹。
出門的時候,黑影就會消失不見。
一切都很正常,沒什麼奇怪的啊,為什麼這過往的人都會拿眼往這邊看呢?
我穿著綠色的小衫。
剛化形那會兒,大樹本來想讓我穿個紅色的肚兜,我看著那肚兜,打了個寒顫,據大樹說,他在外遊歷的時候,看到那些孩子,熱天的時候都是穿著這樣東西,所以他就依樣畫葫蘆的弄了幾件回來。
我告訴他,“讓我穿這個”,我嫌棄的拎起肚兜的帶子,扔在了一旁,“我寧願裸奔”。
大樹聽不懂“裸奔”這詞是什麼意思,不過看我臉色,也知道,讓我穿這個是不太可能了。
他有些惋惜的看了那些肚兜一眼,好像還有些不捨,然後就變換出了一樣和他身上衣衫類似,只不過小了好幾號的衣衫,耐心的幫我穿上。
我看著大樹垂下來的頭髮,遮住了那半枯萎的左臉,只不過走動間,還是隱約可見。
滿大街都是平頭正臉的人,突然間闖入了一個不和諧的音符,難怪會引起他人注意。
難道那些人都瞎眼了嗎?我在心裡嘀咕著。
大樹好的那半張臉,這大街上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沒一個比得上,還有大樹身上那既溫柔又平和的氣息,只要在他身邊,就連呼吸都忍不住放輕一些。
我抓緊了大樹的手。
大樹低著頭,看了我一眼,“累了嗎?”他柔聲問。
蹲下來就打算抱起我,我黑了臉,拒絕了,有時候,他要是能不那麼溫柔就好了。
這個時候,我們就來到了一個古舊的店鋪前。
一個老得滿臉長褶子的掌櫃的,正噼噼啪啪的打著算盤,埋頭在清理賬本。
大樹走過去,“吳掌櫃。”
老掌櫃抬起頭,口張開,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人似的,“這,這是木,木前輩?”
“正是。”大樹點點頭。
老掌櫃趕緊從櫃檯後跑出來,一臉激動的看著大樹,“這,怕有幾十年未見了。沒想到,沒想到。”他搓著手說。
大樹只是一徑的微笑。
“我這次來,還想和你做些生意。”大樹說。
老掌櫃猶豫了一下,“木前輩不是已經入了三聖門嗎?難道不知道最近三聖門發生的事嗎?”
大樹一愣。
他和我提過三聖門的一些事,自然也提到了那“靈芝玉液”,只不過現在我都已經化了形,自然是沒必要了,所以他就決定不回三聖門,也免得受那些拘束。
還是做個散修自在。
想來,三聖門也不會在意一個失蹤了這麼久的新入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