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尤其她是個女人,已經猜到來的人就是夜國使者。
女人在朝為官,為將,自大軒開國以來,從沒有過,每一個大臣都用或詫異,或好奇的眼神打量著樓峰。
樓峰很坦然,也很大方,擺出一副你們想看就多久就看多久的架勢。
遲靜言同樣也在盯著她看,只不過,她看人還是比較講究技巧的,看了幾眼收回目光,過了一會兒再看去,這樣的話,至少不會把別人看得怪怪的。
樓峰走到遲靜言身邊時,停住腳步,對龍椅上的端木亦元行禮,“夜國樓峰,參見大軒皇朝陛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個男性專治的國家待的時間太長了,遲靜言覺得這個自稱樓峰的中年女子好特別。
那種感覺怎麼形容呢?遲靜言低頭想了想,非常的霸氣,氣場絲毫不輸男子,非常像還生活在現代時,那些事業有成的女強人。
端木亦元讓樓峰平身後,笑著問她,“不知樓使者有什麼想說的?”
樓峰轉過臉看了遲靜言一眼,又朝陸家父子看了眼,最後把視線再一次鎖到端木亦元身上,“大軒皇帝陛下,很湊巧,昨天晚上樓某人剛好也去了陸公子去的青樓,有幸看到了當時發生的一切。”
陸尚書激動地截上話,“樓大人,你一定要替犬子說句公道話!”
樓峰轉過臉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是驚訝,“陸大人,犬子?”頓了頓,像是明白了,“樓某知道大軒皇朝的人一向比較自謙,但是,把自己的兒子稱之為犬子,那不就是說自己是犬嗎?樓某真覺得這樣不大好。”
陸尚書被噎住了,“這……”
他要怎麼和一個他國人來解釋犬子的意思呢?唉,想了想,還是閉上嘴巴不開口,免得東拉西扯,又便宜了遲靜言。
“樓使者,現在陸大人和七王妃各持一詞,你來說說,他們到底誰說的是事實,誰又在說謊?”端木亦元開口,看似很公允的一句話,要仔細聽,前後半句話的口氣是不一樣的。
如果樓峰足夠聰明的話,很容易就知道應該怎麼說會比較合端木亦元的心意。
樓峰再次對端木亦元拱手行禮,這才緩緩開口。
隨著她的一番話,金鑾殿內靜若寒蟬,大臣們的眼睛都落到了陸家父子身上,陸尚書肯定是老年痴呆了,才膽子大到膽敢冤枉七王妃。
從七王爺被七王妃打斷了腿,臥床休息,卻沒有一點聲音,就看得出來,七王爺對七王妃是真的寵到無法無天了。
再考慮到她孃家的勢力,她爹可是遲剛,至今能在邊關為國作戰,何人膽敢動她。
大臣們看陸尚書的眼神都變得很微妙,大都是覺得他的頭肯定被門夾過了,才會在金鑾殿上指控,而且是妄圖治七王妃的罪。
“皇上!”陸尚書急得不行了,剛喊了端木亦元一聲,端木亦元就朝他一個瞪眼,轉而看向遲靜言,“七弟媳婦,既然事情已經很清楚,的確是陸家父子冤枉了你,你需要朕給你個什麼樣的答案才滿意。”
遲靜言在心裡暗暗把端木亦元鄙視了一回,不要以為她會上當,如果她開口要重罰陸家父子,勢必她的名聲會更難聽。
端木亦元之所以會故意這樣問,也和她以前的惡名聲有關,有那麼多壞名聲在外的人,又怎麼不是個呲牙必報的人。
遲靜言做出低頭沉思的樣子,端木亦元心頭暗暗驚喜,在他看來,只要讓大臣們親眼見識到遲靜言的兇殘,哪怕處置十個大臣,都在所不惜。
“皇上。”遲靜言終於想好了,抬頭望向端木亦元,“臣妾已經想好了。”
“嗯。”端木亦元點頭,“今天讓七王妃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不管你要怎麼個說法,朕都都不會偏袒!”
這番正義凌然的話,落到遲靜言耳朵裡,她又暗暗冷笑,一個國家有這樣虛偽小心眼的皇帝,能繁榮昌盛、國泰民安,才是怪的事。
和已經是勝者的遲靜言相比,儼然是輸者,而且是等著遲靜言想怎麼處置他們的陸家父子的情況,就不那麼樂觀了。
打擊來得太突然,也太大,陸尚書已經說不出話,靠陸公子攙扶著,才勉強站穩。
遲靜言用眼角的餘光朝那對父子掃去,只是眼風一掃而已,陸尚書的臉色更白了,用面如土色形容根本不為過。
遲靜言收回目光,對端木亦元福了福身,說:“皇上,臣妾覺得陸大人之所以會指責臣妾,完全是忘了吃藥,反正臣妾又沒什麼損失,這件事就算了,讓陸大人早點回去吃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