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子擎所賜,現在又是一個混亂的戰爭時代,我們可以做的,還有很多。”
子弒抽了一張牌,不耐煩地扔在桌上。這是第三張K。
“向天空移動的人,才能觸碰天空。”
沉默。
柳畫橋並不確定這世上是不是存在能夠讓他企圖觸碰的事物。
蕭晨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耀眼的東西,我卻從來沒有得到過——真想試一試呢。”蕭晨自言自語,隨後轉過了身去,望向窗外的“天空”。那由鋼板組成的天空上,掛著無數盞明亮的燈。
蕭晨啐了口唾沫,“掃興。好不容易多愁善感起來,真可笑我竟然信了你了。子弒大人。”
柳畫橋忽然微笑了起來。
“幼稚。狂妄。這就是你想告訴我的?這就是你籌碼?可笑,可悲。”柳畫橋抽了最後一張牌,並倒扣在桌子上。
子弒也抽了最後一張牌,那是第四張K。他笑了笑,將牌放在桌子上。“該揭曉遊戲的答案了吧,柳畫橋同志。”
柳畫橋眉頭緊蹙,“是的。你贏了。無須再交待什麼。我的右眼皮跳個不停。”他忽然笑了,那微笑和子弒如出一轍。
“讓我們開始吧。”
蕭晨長舒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我要和我的花花公子告別了吶,我可捨不得那些辣妹。”
子弒將手伸向柳畫橋,“從今天以後,我們就是一夥的了。”
柳畫橋微笑,並緊緊握住了子弒的手。
“鄙名柳畫橋,請多關照。那麼接下來,告訴我你的計劃吧。”
“不,應該說:我們的計劃。”子弒的語氣忽然凝重起來,“羅塔這個人,就是羅漢森身邊那個矮子,我們必須先幹掉他。”
“羅塔?就是那個叫羅漢森的人身邊那個矮子?我對他有些印象。”柳畫橋推了推眼鏡框,“為什麼要殺他?他看上去並沒有太大威脅。”
“可笑,虧你還以‘百科’自居,難道沒聽說過中族有句古話叫‘人不可貌相’嗎?”說話的是蕭晨,他對柳畫橋沒有任何好感。
“因為我們目前的處境。這個計劃要培養軍事人才,而且最開始的訓練是關於機甲的操作。那個叫羅塔的人是機甲操作方面的大師,他從小就開始接觸各類機甲,如果碰上機甲的戰鬥,我們這些菜鳥對他來說,根本沒有絲毫威脅。”
子弒並沒有理會蕭晨的抱怨,“但是單靠這一點,並沒有被我們拉攏的價值。所以最好的選擇是在進行機甲訓練之前幹掉他。”
“殺人這種事我最在行,一拳打爆他的腦袋。”蕭晨說著,揮了兩下他的拳頭。那雙拳頭一拳甚至可以打穿鋼板,更別說人的腦袋了。
“不,這件事並不適合讓你來做。”子弒搖頭,並看向柳畫橋,“你除了‘眼鏡百科’的另一個外號,是‘夜魔’,對吧?”
柳畫橋微笑。他明白子弒的意思——殺人不留痕跡,顯然子弒是對那個羅塔身後的力量有所忌憚。他似乎隱隱猜到了,那個羅漢森,殺不得。
這將是此地的第二滴血。
子弒和蕭晨離開了柳畫橋的房間,並向零號房走去。蕭晨眉頭緊皺,一路上沒有再說一句話。
他對子弒很不滿。子弒對待他的態度就像對待下屬一樣,蕭晨可從沒答應當子弒的下屬。但是,他想到“迦南”這兩個字,卻不得不逼自己放下姿態。
現在,蕭晨·奧維·克里斯,對子弒有一個評價。
臭屁且不擇手段的,陰險的小鬼。
“我們還有沒有其他計劃?沒有的話我先回自己的房間了,省的別人說閒話。”他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子弒並沒有阻止他,因為暫時,確實沒有太多其他計劃了,因為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蕭晨沒往前走幾步,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劇烈的咳嗽聲,他猛然回頭,發現子弒已經倒在了地上。
“藥……白色的藥瓶……褲子左邊的口袋裡……”
那一瞬間,蕭晨有一種衝動……不管他,離開,讓子弒自生自滅。這樣就不會再受到關於“迦南”的威脅,但他想起了柳畫橋的那句話。
“讓我們開始吧。”
蕭晨搖了搖頭,走到子弒跟前,俯下身去。
“你真麻煩,白色的瓶子,是這個嗎?”
柳畫橋推了推眼鏡、隔著鏡片默默地看著門口。子弒和蕭晨已經離去,這間屋子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他將最後那張倒扣著的牌翻了過來。又推了推鏡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