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之客來了,但他此時卻有些茫然,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再卜上一卦。
蕭晨催了口唾沫,直接一腳把鋼板製成的閘門踹了個窟窿,併發出打雷一樣的聲音,讓子弒忍不住捂上了耳朵。
“開。”
柳畫橋說出了口令,閘門自動開啟。他看到了門外不速之客的樣子,同樣子弒和蕭晨兩人也看見了柳畫橋。
柳畫橋穿著筆挺的西裝,頭髮長得蓋著兩頰,卻顯得很儒雅,他還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更讓他看上去像一個文士。
事實上,他的確是一個文士,“眼鏡百科”是他的外號之一。
“請問,有什麼能為你效勞的?”
他的聲音也有著不尋常的磁性,“我好像根本不認識二位。”
子弒微笑,“你好,柳先生。我姓子名弒,你稱呼我子弒就好。”然後指了指蕭晨:“他叫蕭晨,全名蕭晨·奧維·克里斯。”
“我希望最後活下來的四個人裡,有咱們三個。”子弒開門見山。
柳畫橋推了推眼鏡,這個年代已經很少有人帶眼鏡了,人類已經找到了克服近視眼的方法,不過這卻不是孤兒院出身的柳畫橋能夠享受的待遇。柳畫橋也並不覺得眼鏡是種累贅,相反,他很喜歡眼鏡帶給他的氣質。
“我希望,你們並不是我的敵人。但其實我可以用另一種方式讓你們無法和我敵對,比如,讓你們死。”
柳畫橋眼鏡下的眼神變得銳利。
子弒卻只是笑了笑,“讓上天決定我們的命運,如何?”
他說罷,將手中的黑色撲克匣扔給了柳畫橋。柳畫橋搖頭一笑,“你真是孩子氣。好吧,撲克是我最拿手的運動,我們的賭注怎麼算?“
蕭晨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贏了,你歸我們,輸了,我們歸你。”
“不,這樣多沒誠意。”子弒微笑,“我們贏了的話,我們一起前進。你贏了的話,我們死。”
………【第七章 讓我們開始吧】………
柳畫橋開啟了黑色的撲克匣,拿出了裡面的紙牌。他像魔術師一樣熟練地切了幾下牌,將紙牌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
“如你所願;我們聽從上天的安排。”
柳畫橋抽了一張牌,看了一眼牌面。
是張草花A。
他攤了攤手,“抱歉,我的運氣就是這麼好。”他說著,從兜裡拿出了一把手槍,重重的拍在桌上。
這是來自於實驗室的熱武器,可以輕易打碎人的頭顱。
子弒依舊微笑著,也抽了一張牌。
牌面是紅心K。
“比大小麼?現在我的局勢可不太妙呢。”子弒的語氣不冷不熱。
一旁的蕭晨攥緊了拳頭,他可不想跟著子弒把命丟在這裡。一旦子弒輸掉,他會毫不猶豫的打爆柳畫橋的頭。他相信自己的速度可以快過子彈。
“你相信,上天?”子弒調侃道,“雖然無法證實那玩意並不存在,你同樣找不到證明它存在的證據。”
柳畫橋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隨手又抽了一張牌。
“不不不,我們知道的東西越多,我們就會越迷茫。你看,你和我,還有這個世界都存在於這裡,不正是最好的證據嗎?”
他看了看牌面,隨手丟在了桌子上。是一張黑桃A。
“我們所做的,所想的,都在上天的注視之下。沒有人能夠逃脫。”
“但是上天告訴我,你會輸。”子弒說著,抽了一張牌,很隨意的丟在桌子上。“你逃不掉,因為你不想逃。你無法注視,因為你沒有去看。你無法掌握,因為你從未試圖去那麼做。”
黑桃K。
柳畫橋皺了皺眉,雖然現在的情況還是對他有利的,兩張A對兩張K。但柳畫橋的心思卻不在牌面上。
“……我不知道。”他抽了一張牌,還是A。“人類的力量是有限的,我們曾認為我們很快就能征服星空,兩千年前我們就那麼想,兩千年後的今天,我們最大的成就,也只不過是登陸了火星罷了。你所謂的試圖,想,之類,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野心如子擎,那個瘋狂的獨裁者,他給了地球和平,也給了地球戰爭。甚至現在的局面也是拜他所賜。……你和那個人的姓氏相同,你們流著類似的血,那血中充滿了野心與執念,可我沒有。”
“那你有什麼?你沒有**麼?你沒有想要了解和保護的事物?死在這裡的話,你將失去一切,你的上天保護不了你,你的直覺也將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