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握緊贏衍的手,指尖掐進他肉裡,贏衍默不作聲。
呂天放問:“你可曾仔細檢查過?”
王勝答:“太后沐浴之時,老奴在外觀看,確定是太后本人。”
我罵,老變態。
呂天放沉吟。
王勝道:“人是那個人,只是這性情,太過怪異。”
呂天放:“哦?”
王勝道:“從前,太后性急躁,喜打罵宮女,若遇有姿色之人,必杖責,甚或毀其容顏。如今,不但不打罵,還時時加以封賞,宮中眾人莫不歸心。”
我冷汗。
呂天放:“嗯。”
王勝:“太后注重養生,不食葷腥已有一年,如今,胃口極好,凡用餐不能少雞鴨魚肉,每每狂吃數碗,尚不知足。”
我心想,這段日子我天天吃肉,恨不得把這個身體吃成大水桶,讓呂天放一看就厭惡,厭惡得想吐為止。
怪不得老東西起疑。
呂天放噴出一口冷氣,沉吟。
王勝道:“此事極為古怪,從古至今,未有所聞……”
我心想,你個死宮人,又在進什麼讒言。
呂天放繼續沉吟。
王勝道:“還有一事,老奴不知該不該說。”
呂天放:“說。”
王勝:“中常侍贏衍每晚去太后房中,一待就是半夜,老奴瞧著有些古怪。”
我抓緊贏衍的手,他不動。
呂天放似乎很淡定:“嗯?”
王勝道:“老奴擔心,他和太后……”
呂天放打斷他:“公子衍和太后絕無可能。”
我驚訝,老兄您這麼肯定嗎?
沉默。
王勝恍然大悟狀:“老奴懂了。”
我心想,懂什麼,難道贏衍不是男人。
呂天放:“繼續監視,按時稟報。”
王勝:“是。”
呂天放腳步漸遠。
過了一會,王勝離去。
我和贏衍一起走出花架,四目相對。
贏衍深沉的雙眸中光芒閃爍。
我聳聳肩:“你都聽到了,完了。他對我起了疑心。”
贏衍沉思道:“不妨,你的身體確實是太后,呂天放投鼠忌器,不會對你怎麼樣。”
暈,你不能用別的比喻,憑什麼我是鼠。
贏衍伸出手,輕輕托起我的臉:“你只要記住,你就是太后,當之無愧,沒有誰能質疑你的身份。”
我灰心,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
贏衍微微嘆了口氣,柔聲道:“我送你回去。”
他一路緊握著我的手,穿過層層花架。
菊花的香,瀰漫在空中。
一直走到門外,他放了手,我突然從身後叫住他:“子衍。”
他回過頭:“什麼事?”
我勘酌了一下字眼,輕聲問道:“你不會犧牲我吧。”
他微微一怔。
我忙道:“我只是隨口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