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了,正谷不該是我追的。”
他冷笑,“又是老一套。”
她凝視著他,“今天晚上,在我撞向樹的那一刻,我突然想,如果我死了,正谷的糾紛可能就不會這麼複雜了。”
他擰著眉,“你什麼意思?”
“我原來一直心有不甘的,真的,隨你信不信。”她望著他,“有誰在受了侮辱欺騙後,能安穩地坐著呢?更何況,我,也要強,很要強。”
她停了停,“谷維春今晚對我說,她原來恨我,因為我媽媽搶走了她的爸爸。現在也恨我。雖然我也沒有爸爸,但在看到她的表情時,我想,其實她和我一樣可憐。她在正谷、我在大學,我也並不羨慕她的生活。想一想,如果現在有人奪走我喜歡的教書、寫字的生活,我會很不開心。而同樣道理,如果有人奪走她的正谷,她也會很不開心。”
外面雨聲滴答,他冷冷地問:“你想說什麼?”
“是你奪走了我教書和寫字的生活。”她不迴避他的目光,“是你讓我傷心、難過、生氣和被侮辱。是你,不是谷維天,更不是谷維春。”
他的目光變冷,“這就是你想說的?”
“是的。”她望著他,“是你。是你把正谷弄到今天這個地步。”她繼續看著他,語調平靜,“如果不是你硬拉我進來,正谷不會有今天。最起碼,年報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你從一開始拿正谷要挾我,現在,又拿我要挾正谷。是你。”
她的手依然讓他拉著,他看著她的眼睛,手卻在用力地揉著她被握住的手。
“我不是正谷,也不姓谷,我沒有權力為正谷的年報做主。”鹿鳴的口氣似乎是在雕琢什麼,一個字一個字,放佛刻的一般,“我說過,那只是賭。不保證成功,也不保證真能為正谷好。”
穀雨未咬著嘴唇,“所以,我願賭服輸。谷維春和我,是——姐妹。”她說了這句,立刻咬住了嘴唇,淚就在眼眶裡。
姐妹,能說出這個詞語,她需要多大的勇氣。當這個詞說出來後,她所想到的,不是溫暖,而是戰慄。
他看著她的眼睛,“我是該說,姐妹情深?”
她不答理他的話,“你說,我為什麼不‘如果再見,必是拼命’。因為,因為我不想。”
她是不想。話可以說,但真要做,她不是報復心那麼強的人。她不想。或者說,她曾千百次地想過,但真正要那樣,她不想。因為是他,她不想。
“我應該覺得榮幸?”
她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