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打算,也希望谷家的兩位子女,能有點機會,緩一緩。
抱著這樣的打算,穀雨未心安了。
大不了離開杉城,一了百了。事到如今,她也沒什麼不能心安的。
“現在這局面,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正谷。”
他按住了她的嘴,臉也順勢湊到了她的臉上,逼得她向後仰,他的手卻伸到後面,把她撈到自己懷裡。
“小點兒聲,這麼大的聲音,你這樣的新聞人物,怎麼受得了?”他的聲音如同惡魔一樣,讓她的脖子又酥又癢又麻。
“我本來想今天回市裡,看你這可人的樣兒,忽然,我不想了。”他舔了一下她的脖子。
她有些狼狽,用手推他,“你離遠些。”
“寶貝,折磨你,是我最喜歡乾的樂事之一。真的,你總是那麼端莊,假端莊。”
她用胳膊肘拐他,“變態,放開我!”
“除非你求我。”他像一頭狼似的,不停地用那邪惡的舌頭在她的脖子上東舔西舔。
“快滾開。”天氣熱,這個惡魔靠得近,她已經覺得自己要虛脫了。
她終於受不了。忽然一返身,把他撲倒,想藉此掙脫。沒想到,他居然早有準備,往後一仰的時候,兩手抱緊了她,然後一滾。
他的笑聲朗朗,“真是熱情如火。”
這裡是醫院!穀雨未首先想的是恥辱。她不顧一切地要爬起來,他卻虛虛地按著她的肩,她能動,卻掙不脫。
“你快放開!”她惱羞成怒。
“叫哥哥,不叫不放。”他的上身離她的只有一指的距離。
“快放開啊。”她腿在踢著。
“警告你,男人的腿一放下來,便抬不起來了。”他半威脅,半開玩笑。
她咬著嘴唇,聽他戲謔,“叫哥哥。”
她不肯,依舊在掙扎。
他的腿開始用力,“非要惹我?”
她漲紅著臉,用力搗著他的肩,“別胡鬧,快起來。”
“叫哥哥。”他依然堅持。
她還想反抗,“叫哥哥。”他的聲音裡不容置疑,手撫上了她的腰。“叫不叫?我數三個數。三。”
走廊裡有說話的聲音傳了過來,穀雨未一激靈,“你快放手啊,有人。”
他不理,“二。”
“鹿鳴!”
他的唇形剛要動,她只好含著羞,“哥哥。”
“哈哈哈,”鹿鳴笑了,胳膊撐著床,“不行,得再叫一聲情哥哥。”
“你有完沒完?”
“叫不叫?”他繼續威脅。
穀雨未終於忍不住了,她伸出手,照著他的脖子就撓了一下。
“噝,”鹿鳴吃痛地捂了下脖子,穀雨未趁機爬了起來。
“你敢撓我?”
穀雨未把枕頭衝著他扔了過去,人爬下床,赤著腳跳到門邊。
鹿鳴盤腿坐在床上,看著門上的玻璃,“當心,有人進來了。”穀雨未一驚,連忙往裡閃。
鹿鳴又哈哈大笑。穀雨未才明白,她上了當。
“變態。”她咬牙切齒。
“技不如人,不如,願賭服輸?”
穀雨未恨恨地看著他,“變……”
脖子讓人卡了一下,“我讓你說。”
她唔唔的叫,他鬆了手,她誇張地咳嗽。他得意揚揚,“蠢,這就是教訓。”
穀雨未沒有再說話,她知道,無論鹿鳴怎麼嬉皮笑臉、滿面春風,都只是一個表象。那個鹿鳴,從來沒變過。她無法探知他的心意。
兩個人從醫院回來,鹿鳴絕口不提回市裡的事。她也不提,就這樣待著吧。如果需要像章魚一樣纏在他身上,才能讓他起一點憐憫之心的話,那她也願意。
她甚至想,自己是不是在取悅他。
鹿鳴每天會準時出去買菜。當然,是載著她。他推著車,她站在旁邊。她停下,他也跟著停下。
第一天,他說:“我想喝魚湯,而且,是不放很多胡椒粉的魚湯。”
她不吱聲地拿了魚,做了。當晚,鹿鳴的眼睛圍著那幾盤顏色看起來很好的菜轉了幾圈之後,確認沒有芸豆,也沒有別的東西,還是不肯下筷子。穀雨未神色如常地吃了一小碗飯,上樓了。鹿鳴小心翼翼地嚐了下,然後就大口地吃了起來。
最後,是那碗魚湯,看穀雨未也喝了,似乎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