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師尊閉關,我兩人甚是無聊,意欲出萬壽山一遊,也好一觀洪荒景緻。還望師兄高抬貴手,放我等出山,感激不盡。”
明玄早有所知,笑道:“若是別事,都好商量,偏偏此事卻是行不得。須知老爺閉關之前,曾有交代,要我看顧你等,勿使出山生事。洪荒之上,此時還在醞釀一番大戰,各方勾心鬥角,實在兇險。老爺如此,也是為你等安危著想。”
兩人哪裡知道那許多事情,繼續求懇,明玄只是不應。兩人無奈,只好怏怏而歸。
路上,玄竹抱怨道:“明玄師兄雖然神通廣大,卻是不明事理,不知變通。如此小事,也這般古板,不肯通融,真是令人氣惱。”
玄穹安慰她道:“他也是受了師尊之命,職責所在,並非故意與我們為難。”
玄竹猶自鬱悶,恨恨踢著腳下的石子。那石子被她用力一踢,猛地向前方射去,卻是東邊方向。
玄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興奮地說道:“他能看守西面,難道東面也能看守不成?不如我們換個方向,再偷偷出山,好不好?”
她既然說好,玄穹豈能拗得過她,當下並無遲疑,隨她同去。
兩人到了東面,躡足而行,眼看就要出了萬壽山地界。玄竹正自得意,不防猛然間前方現出一道朦朧的黃光,明玄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此山都在我感應之內,四面八方都無死角,你們若在黃光之中,越往外走,越是沉重,是絕對出不了萬壽山的,還是安心回去吧!”語氣之中,充滿了調侃與戲謔。
玄竹聽了,頓時垂頭喪氣,再也沒有任何辦法,只好與玄穹一起,認命地回去了。
既然出不得萬壽山,山中也甚是廣大,方圓有十多萬裡,大可遊覽一番。此時鎮元子閉關,無人管束,左右無事,她便拉著玄穹,在萬壽山中到處閒逛起來。
這一日,他們悠哉遊哉,正逆一道溪流而上,峰迴路轉之後,陡然見到半山之中,溪流邊上,現出一座藤屋,綠綠蔥蔥,門戶整潔,明顯是有得了靈智的生靈在打理。
萬壽山雖是不乏靈禽靈獸、仙花仙草,但是巢屋而居的得道者卻是稀有,一般都是鑿出洞府。兩人暗暗納悶,便走上前去,欲要一探究竟。
走到邊上,只見這屋竟然俱都是青藤纏繞而成,中間有數棵高大樹木支撐,整個房子無一點枯敗之枝,無一根斷裂之木,生機勃勃,盡得自然真趣。
玄穹讚道:“真是靈心巧構,合乎自然。此屋主人,定是得道高人,等下若是見了,師妹萬萬不可造次。”
玄竹不耐煩地說道:“知道了。好像我最喜歡得罪人似的。”
兩人正在說話,屋後似乎被驚動,傳來一個聲音,道:“今日天和氣清,莫非有貴客臨門?”其聲甚是蒼老。
話音落下,便從屋後走出一位老婆婆,雞皮鶴髮,披六色大氅,雖然像是耄耋之年,舉止間卻全無老態。
那婆婆見了二人,眼中神光一閃,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兩位小友,鎮元子道友的高足。好!好!好!”
她見了二人,卻是如同故舊,似乎有感於心,連說了三個“好”字。
正是:
有緣再相逢,
卻如初相見。
若論結緣時,
天地未開前。
第五七章玄穹玄竹逢故舊參公芝母待嘉賓
玄穹與玄竹二人對這位婆婆,也不由有些親切之感,玄竹稱奇道:“咦,婆婆,我們素未謀面,我都不知道你是誰,你卻如何知道我們的身份呢?”
那婆婆笑道:“我名為芝母,你二人稱我芝母或者芝婆婆均可。鎮元子道友立萬壽山之後,我便在此山修道,也算是他門中之人,對他的高足,有所耳聞,見得二位,自然是一猜就中。”
正說話間,山下溪邊,一個老者的聲音遙遙歌曰:
紅葉飄溪水,
青苔覆落花。
日暮歸何處,
山邊道人家。
歌聲蒼老,意境悠然。玄穹與玄竹正聽得入神,不覺歌聲落下,那個老者的聲音已經在旁邊林中響起:“芝母,你這邊來了貴客,怎麼也不知會我一聲,讓我見上一見。”話音剛落,林中走出一個老翁,手中執杖,著明黃長袍,系紫色綬帶,一派仙風道骨,腿腳輕便,似緩實疾,向他們走來。
芝母笑道:“我這邊什麼事情又能瞞得過你?”轉對兩人介紹道:“這是參公,住在對面山上,也是修道之士。”兩人知道他是高士,連忙見禮,口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