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嫂遠遠看到藿莛東的身影,立即驚喜的跑到柳如嵐臥室門口通報。大文學
下一秒門開啟,一夜間面容憔悴不堪的柳如嵐出現在門口,“你說莛東回來了?沒騙我?”
“我沒騙您,夫人。是真的,少爺真的回來了。”懶
沉穩的腳步聲傳來,柳如嵐望著正朝自己走來的兒子,臉上又驚又喜。
凌晨時兒子那句以後他們再也沒有關係,彷彿在她胸口狠狠捅了一刀。兒子是她活著的唯一動力,如果連兒子都要和她斷絕關係,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而現在他既然還會回來找她,那是不是說明事情有轉機?或許那只是他的氣話?
思忖間藿莛東已經走到她面前,她這才察覺他望著自己的那雙眼睛裡浮現的憎恨。
“您認不認識一個叫彭永生的牛郎?”藿莛東冷聲問她。
柳如嵐一楞,臉色驀地蒼白。
“那個混蛋找你要錢了?他才問了我要五百萬,我答應過兩天籌給他,他怎麼……”未完的話被藿莛東遞到面前的一個信封打斷。
“這是他手上的全部光牒,其中有一張是你根本就沒見過的原版,還有這是他本人的錄音。”他掏出一支錄音筆,裡面記錄了彭永生交代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的經過。
柳如嵐聽完整個人都僵住,滿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蟲
藿莛東望著她,牙關緊咬,額面的青筋清晰綻出來,猙獰舞動。
“您就因為這樣一個騙局,見鬼的中了邪一樣討厭岑歡,千方百計想著法子拆散我們,絲毫不懷疑彭永生為什麼單單隻找你卻不敢找我,還固執的以為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大文學現在您滿意了?開心了?”
充滿指責和怨憤的話語字字如刃,柳如嵐無力的撐住門框,沒有一絲血色的面容爬滿悔恨的淚水。
“如果得不到岑歡的原諒,您的後半輩子都只能在悔恨和痛苦中度過,這就是您的報應。”
再無法承受事情真相的打擊,柳如嵐癱坐在地上,而藿莛東卻沒有要扶她的意思,冷漠轉身。
“二少爺。”福嫂在身後喊他,“夫人千錯萬錯,可她畢竟是你母親,老爺走後你就是她唯一的親人和依靠了,你不能這樣就不管她了啊……”
往前的身影沒有絲毫停頓,一直到走出藿家大宅,他才仰頭望天,卻還是無法讓眼眶裡凝聚的液體倒流。
手機響了許久他才控制情緒接聽,那端傳來柔美的女聲:“我現在打電話沒打擾到你吧?”
他深吸氣,看了眼時間,不答反問,“都凌晨了怎麼還不睡?”
“你走得那麼匆忙,回去也沒給過我電話,我心裡很擔心,翻來覆去睡不著。”
“沒事,安心睡吧。”他邊上車邊道。
“你還在公司?”
“……在外面。”
“晚上你回家能不能打個電話給我讓女兒接電話?你不在家我又不敢打回去,你媽如果知道是我肯定不會讓女兒接,可我好想她了,哪怕聽聽她的聲音也好。”
藿莛東望向窗外,將手機自耳邊移開,等喉嚨那股難耐的脹痛散去,才重新把手機放到耳邊。
“我現在在忙,晚上不一定回去,到時再說。”
“那好吧。大文學”岑歡雖然有些失望,但她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而耽誤他的工作。“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公司只是其次。”
“好。”
藿莛東應聲掛了電話,隨後發動車子離開。
“媽咪……”
“媽咪……”
微弱的呼喚聲若有似無的迴盪在耳邊,睡夢中的岑歡眉頭緊蹙,雙手在半空中一陣胡亂揮舞,似乎想抓住什麼,卻一次次撲空。
“媽咪……媽咪救我……”
橙橙……
“橙橙!”岑歡大喊一聲從夢中醒來,額頭滿布汗水,而渾身都溼透。
大睜著眼瞪著頭頂雕花的天花板,她按住胸口,那裡還因夢境中出現的畫面而心有餘悸,心跳劇烈得彷彿要破胸而出。
有汗水沿著鼻樑滾落,她抬手抹去,困惑怎麼好端端的居然會做那樣的噩夢。
她居然夢見女兒渾身都血淋淋,而她看不清楚女兒的五官,卻只聽到她一遍又一遍喚著要自己去救她。
狠狠搖頭甩去腦海裡再次浮現的夢境,然後坐起來衝進浴室開啟冷水洗了把臉,大腦這才清醒一些。
“不怕不怕,只是做了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