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成的屍首。
“天可憐見,我們二王子和三王子不願傷及百姓,主動約你商議和談,你竟下毒毒殺三王子,又偽裝成北戎兵暗害二王子,致我北戎兩位王子一死一傷!”
“燼王,你暴戾成性,寡鮮廉恥,我北戎與你之仇不共戴天!”
黑袍話落沒有給祁燼任何反駁的機會,提刀一指,憤然怒喝。
“活捉燼王,踏平北境!!”
原本已顯頹勢的北戎軍再次被他激起了士氣。
由低落到高漲,不過是黑袍幾句話的時間。
祁燼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黑袍,此人當真是深不可測,如若有得選,他定要不計代價將此人扼殺於此,以免日後禍患無窮!
有些遺憾地掃了逐漸勢弱的東陵軍一眼,祁燼手一抬,“鳴金,收兵!”
黑袍聽到鳴金聲卻是冷笑,“你以為你還有機會繼續拖時間嗎?”
話落,只見黑袍舉起令旗,“佈陣,今日,吾必全殲黑甲衛,為兩位王子報仇雪恨!”
瞬間周圍喊殺聲震天。
北戎軍勢如破竹,瘋狂衝擊人手明顯不足的東陵軍隊。
然而,黑甲衛和邊軍也是不甘示弱,奮力迎擊,一次又一次撕破重重圍剿。
祁燼馬韁一扯,腰間軟劍疾射而出,帶起一片血光,猶如殺神臨世。
北戎兵中沒有多少人有膽色上前攔他,只因上一個企圖攔截的人,都成了劍下亡魂。
主將旗下,兩人遙遙相望,冷然對峙,彼此眼中俱是殺意。
“祁燼,嘉北關以南一馬平川,適合防禦的高地山川全無,就算你有三頭六臂通天之能,也攔不住北戎的鐵蹄!天意難違,你若俯首稱降,自斷一臂,本座饒你不死!”
“國師對我東陵的地形如此瞭解,就連所繪製的攻城利器都精巧絕倫,總叫本殿忍不住好奇,國師到底是北戎人,還是東陵人?”
聞言,黑袍眼底的恨意毫無遮掩,“等你斷了氣,我不介意告訴你答案。”
想套他的話,未免太天真了。
祁燼勾唇冷哼,“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黑袍嗤笑,“負隅頑抗,不自量力!”
……
廝殺吶喊,刀劍兵戩交擊聲響,在腥味濃重的嘉北關內久久迴盪。
禿鷲在頭頂盤旋,聲聲嘶厲的叫聲穿透人心。
天權和開陽聯手逼退了緊追不捨的黑刀護衛,重新集齊七星臺一眾高手趕到嘉北關時,祁燼領著眾將士且戰且退,已被逼至關隘。
此時,一萬邊軍和黑甲衛加起來僅剩不足兩千人。
開陽本還想著說服祁燼,護他離開。可當目光落到這屍橫遍野,血流千里的戰場上時,他知道自己用不著開口了。
祁燼抬手抹去唇角血漬,腕間低垂的軟劍還淌著血,薄刃劍鋒多了兩個明顯的缺口。
這是在對陣黑袍時,被他那力拔千鈞的長刀所傷。
不得不說,黑袍的戰力在他意料之外。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錯了,當從左傾顏口中得知,蘭提真穆與他同歸於盡的結局後,他下意識將蘭提真穆當成了最終的對手。
雖然蘭提真穆也是難纏,可真正叫他如芒在背的,是黑袍!
可見,未卜先知也有失算之時。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大抵如此。
只是,若讓她知道,定該無端責怪自己了……
他掃了七星臺眾人一眼,又環顧將士們一張張被血汙染髒的臉,面色沉肅,帶著決絕。
“都準備好了嗎?”
嘉北關是他們最後的戰場,險關要隘,一旦被破,北戎軍將重現當年北戎太子之勢,一路南下,直搗天陵。
屆時,無數東陵百姓將被戰火吞噬,嘉北關今日慘狀,就是東陵千萬裡疆土明日之象。
這也意味著,他們今日,退無可退!
“我等,願為東陵盡忠!!”
嘉北關上響起蕩氣迴腸的誓言,忠魂烈烈直衝雲霄。
祁燼薄唇緊抿,袖中掌心緊緊攥著一個褶皺卻乾淨如初的荷包。
瑩白如玉的俏顏彷彿就在眼前,歪著腦袋跟他說。
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