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想從我這裡打探燼兒的虛實不成!”慕青已經氣得口不擇言。
滿腔的怒火和委屈,幾乎燃盡她僅剩不多的理智。
這些年,她每一日每一夜都在痛苦之中熬過,可他竟然……
竟然……
她思緒斷開,用力地呼吸,急促想緩過勁來,可是心口隱隱作痛,如針扎般。
左成賀一心想著領兵入境的罪孽,沒成想,慕青連朝霞的賬也給他算進去了,頓覺冤枉。
他急聲辯解,“我沒有娶妻!”
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他抬手握住慕青雙臂,“北戎王和蘭提真穆整天想塞女人到我身邊,為了永絕後患,我才答應讓朝霞假扮我夫人,這些年,我沒碰過她一次!”
“就連同床共枕也沒有!”怕她不信,左成賀急急補充,“你知道的,當年,綰青絲都沒能讓我屈服,更別說,朝霞是你的奴婢!”
他死死盯著她的眼睛,“這一輩子我只要你一人!若違此誓,讓我不得好死!”
慕青狠狠推他,“誰要你發毒誓!?”
他紋絲不動,語速極快。
“我去北戎是為了找到北戎國師,蒐集祁天威引兵入關的證據,沒想到正好遇到他被人綁在火場中,差點活活燒死。”
“祁天威過河拆橋,幾欲派人滅口,他恨極了祁天威,便想利用我報仇,正巧與我不謀而合。”
“他告訴我,祁天威逼迫你入宮,你寧死不屈,殉情而死……”
說起那段生不如死的過去,左成賀額際青筋暴起,脖頸溢位細密的汗水,似在苦苦隱忍著什麼。
他看著她的眼睛,眸底湧動著瘋狂的恨意,“自那以後,我活著的每一個日夜,都是為了讓祁天威血債血償!”
慕青非但沒有因此冷靜下來,反而奮力掙開他的桎梏,連連倒退。
直到撞上圓桌,才頹然停下。
“就算你沒有背叛我們的情意,你也背叛了東陵,背叛了定國侯府!你的所作所為,如何對得起老侯爺在天之靈!!”
她淚眼朦朧,因為嘶喊,聲音沙啞,“你不是不知道,桁兒從小到大都以你為榮,就算你死了,他也視你為榜樣,二十歲領兵出征,長戍西境苦寒之地,從未喊過半分苦累……”
“可你做了那些事,難道還覺得,自己還有資格站在這裡,讓桁兒和顏顏喊你一聲父親?你覺得你配嗎!”
說完這些,似將心中憤懣一口氣宣洩而出,慕青也終於漸漸冷靜下來。
收斂心緒滑坐在圓凳上,胸腔起伏,用力喘息,試圖平復自己。
可她越是面無表情,左成賀的心就越是沉到了底。
“青兒,我承認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父親,可那是祁天威逼我的!”
左成賀眼底掠過一抹執拗的狠色,“當年若不是他毒殺先帝,暗害於我,又強迫你,讓我以為你已經……”
他說不出那個字。
每想一次,就彷彿在他心坎剮上一刀。
痛如刀絞。
“祁天威,他該死!”
他眼底的隱忍,慕青沒有錯過。
她心尖一顫,瞳孔猛地縮了縮,“所以,你想說,我才是你變成今日這副模樣的根源,對嗎?”
左成賀對她的眸子,頓時明白她在想什麼,下意識道,“不!”
“是我自己心術不正,被仇恨矇蔽了理智,做出天怒人怨的事,不關你的事!”
可他越是這樣說,慕青心裡越是如同萬蟻噬心。
淚意瞬間翻湧而上。
她猛地擰開臉,無力再與他對視,再次背過身,“你出去吧。”
“青兒,你別哭……”左成賀執拗地繞到她跟前。
滿面愧疚。
“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不對你說實話,就是怕你惱我,怕你……”
此刻,威風凜凜的北戎國師垂下眼,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聲線暗啞,帶著顫音,緩緩湊近。
“怕你舍了我……”
冰涼的唇,落在額心瀲灩招展的花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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