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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子便送予這位妹妹略表哀家謝意。”皇后從手上褪下一對龍鳳絞金嵌玉的鐲子塞進花翡手中。

花翡謝恩後,便順手將鐲子戴在手腕上。我跌碎在自己的思維裡,沒有注意到皇上緊盯著花翡的右手腕,彷彿尋覓什麼最後沒有找見而失望哀傷的眼神。

“好了,憶兒,隨你母后回宮去吧。”他吩咐,皇后抱過小皇子,身後跟隨著兩個乳孃模樣的宮女離開了御書房。

“敢問陳公子,何為‘雜交水稻’?”他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後來說了什麼,只是彷彿渾渾噩噩地敘述了一遍雜交水稻的培育種植原理。他的眼神開始漸漸綻放光彩,吩咐李尚書詳細記錄下我說的方法。

攥著西隴國皇帝親自賞賜的萬兩銀票,我行屍走肉般出了宮門。一出宮門,便開始大口喘氣,最後不能遏制地開始劇烈地咳嗽,花翡著急地將我領進最近的一家茶館,不知在茶裡和了什麼藥粉給我灌下去才終於將我的咳嗽漸漸順平。

老天或許也覺得我太天真了,於是決定今天將一切的事實都告訴我。在茶館裡,一個說書人眉飛色舞地講述了一個精彩的王子復仇記,當然,所有童話的最後必然少不了“王子和公主從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元月登基,元月封后,八月早產得子……元月的時候我在哪裡?是抱著一隻耳在曬太陽?還是在閉著眼睛殘忍地吮吸狸貓腕間溫熱的血液?我不記得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我抱著頭開始拼命回憶,拼命回憶,卻是一片空白……

花翡強行拉著我離開了茶館。途經一家賣豆腐的店鋪,老闆娘慵懶地倚在門框邊驅趕蒼蠅,腳下蹲著一隻溫順的家狗。花翡對我說:“桂圓乖徒兒,你信不信只要我說一個字那老闆娘就會大笑,再說一個字她便會大怒。”

見我呆呆的沒有反應,他徑自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朝那隻狗一個鞠躬,喊道:“爹!”老闆娘先是一陣錯愕,之後開始大笑花翡是傻妞竟然叫一隻狗做爹。

花翡這時卻轉身朝老闆娘鞠了一躬,乖巧地喊道:“娘!”

老闆娘一愣,旋即知道自己被戲弄了,便生氣地開始破口大罵,還順手操起攤子上的豆腐向花翡砸去。花翡沒躲過,身上被豆腐砸開了一朵白花,他奔逃過來拉了我的手便開始狂奔。

最後,不知跑過多少條巷子,總算甩開了那惱羞成怒的老闆娘,我們倆才撐著膝蓋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看他滿頭滿身的豆腐花,我開始狂笑,神經質般不能停止,最後笑得肚子實在很疼,疼得開始流眼淚,花翡攬過我輕輕拍著我的背幫我順氣。

“哈哈哈!你說的沒錯……哈哈哈……果真……果真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哈哈哈……我告訴你……那個皇帝……那個皇帝好像一個人……他長得很像我哥……很像很像……但是……但是……我哥已經死了……他死了……死了很久很久……我……我……肚子好痛……哈哈哈……好痛……”

明明是肚子痛,但是為什麼我一直想捂著心口。花翡攬著我輕輕拍著,哄孩子一樣,我在他懷裡又哭又笑,像一個脆弱的孩子,真是很沒用。

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

假如有人問我的煩憂,

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

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

假如有人問我的煩憂:

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

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戴望舒《煩憂》

第二卷:風翻綠竹竹翻風 暗香浮動月黃昏

ORIENT

漸漸轉亮的光線調皮地在我的眼瞼上跳躍,鼻翼間是山間清晨獨有的潮溼氣息,一縷淡淡的薰衣草香若有似無包圍著我,舒適而安全。

我緩緩睜開眼,發現今天睡的枕頭好像不大一樣,很軟很暖,那催眠的薰衣草香就是從那枕頭裡散發出來的,我依戀地在枕頭上蹭了蹭臉頰,再次閉上眼。

跌入夢鄉前,一個發現電光火石一樣閃過我的大腦,我猛然睜開眼。

根本就沒有什麼枕頭!我枕著的居然是花翡的胸膛!頭頂上是他朦朧轉醒的臉!而我整個人則被他用手臂環繞在懷裡!

一骨碌坐起來,**起最近的一個枕頭劈頭蓋臉砸向他,“你這個流氓!色狼!”我開始尖叫。

他一把拉住我抓著枕頭的手,深情款款地凝視我,另一隻手愛憐地撫過我的臉頰,“娘子,為何?為何上蒼要這樣對待我們?你失了記憶,每日清晨醒來時便會什麼都不記得。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