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誠如王爺所言,北山如果沒有總督,必然一盤散沙,民心不穩,可是如果隨便派一人上去,不具備足夠的威望,恐怕會適得其反。”
齊王“哦”了一聲,盧浩生勉強笑道:“楚大人莫非有什麼好人選?”
“不敢。”楚歡立刻道:“本督乃是西關總督,雖然剿滅了天山和北山的叛亂,但是天山和北山的政務,本督卻是無權插手。”頓了頓,含笑道:“只是王爺一直厚待下官,視若兄弟,如今西北也確實是非常之時,下官早兩年來到西北,對西北的情形略微熟悉一些,若是王爺垂詢,下官自然是有問必答,否則也不敢多言的。”
齊王已經道:“楚歡,你儘管說。”
“是!”楚歡恭敬道:“王爺,北山肖煥章雖然被剿除,可是北山的勢力錯綜複雜,而且王爺也知道,西北的世族宗門與關內大不相同,關係交錯,如果不懂得西北人情,一個處理不當,後果不堪設想。要壓服北山那些桀驁不馴的世家大族,如果沒有足夠的威望,寸步難行,所以為求北山的安定,當下而言,我倒覺得這威望甚至比才幹還要重要,只有先以威望鎮住那幫世族,才能夠順利在北山施政,王爺,不知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對對對,本王早就聽說過,西北民風彪悍,世族關係盤根錯節,比關內還要複雜得多。”齊王肅然道:“沒有威望,很難在北山立足。”瞥了盧浩生一眼,道:“楚歡,盧長史出身翰林院,飽讀詩書,滿腹經綸,在文人之中,有很高的聲望,而且他是本王的長史,你說如果派盧長史前往,能不能壓服北山?”
楚歡看了盧浩生一眼,笑道:“王爺,你是讓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這……!”齊王苦笑道:“自然是真話。”
楚歡搖了搖頭,毫不客氣道:“王爺,恕我直言,盧長史前往,不但不能壓服北山,只怕還要生出大亂子來。”
盧浩生驟然變色,眼中劃過厲色,但是瞬間便保持從容神態,微笑道:“楚大人,倒也不是盧某想要做什麼北山總督,只是王爺所遣,便是粉身碎骨,盧某也不會有絲毫退縮,必當肝腦塗地,在所不辭。你說盧某前往北山,會生出大亂,這話,未免聳人聽聞了吧。”
楚歡搖頭道:“並不聳人聽聞。西北士紳的地域性很強,很是排斥外來人,哪怕盧長史是出自翰林院,或許會得到北山文人的敬重,可是北山不僅僅只有文人,在其他人眼中,盧長史只怕就沒有多少威望了。”
盧浩生淡淡笑道:“楚大人,如果盧某說的不錯,在西關人的心中,你也屬於外來人吧?”
“不錯。”楚歡點頭道:“所以本督出來西關,差點被人害死,盧長史有所不知,本督自京城出發,前來西關赴任的途中,就已經遭遇行刺,差點就死在半道上。來到西關,也是兇險萬分,如果不是西關七姓與我有舊,我只怕也撐不到今日。”
“哦?”盧浩生笑道:“楚大人可以收西關七姓為己用,盧某前往北山,大可效仿。”
“這個……!”楚歡笑道:“為何西關七姓會相助於我,盧大人應該早已知道。本督與蘇家的琳琅小姐有婚約在先,如今也已經娶回家中,所以才得到他們的相助……不知盧大人前往北山,是否也要娶妻?”
盧浩生頓時有些尷尬。
他已經年近五十,莫說娶妻,便是孫子也已經有了,雖說年邁官吏士紳娶嬌妻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但是盧浩生前往北山,要透過政治婚姻立足,又有誰願意將自己姑娘嫁給這半老頭子?若說盧浩生在北山已經是實力雄厚,根基穩固,如同當初的肖煥章一般,如要娶親,自然少不得有人攀附巴結,可是盧浩生一個外來人,而且在北山毫無根基,這種情況下,他就算想要與北山人結親,北山人卻也絕對不會理會。
齊王見盧浩生尷尬,解圍道:“楚歡,盧長史自然不會娶親,只是如果他到了那邊,寬厚施政,不知有沒有可能得到北山士紳的支援?”
楚歡猶豫了一下,終是苦笑道:“王爺,其實這中間的關竅,我以為盧長史會懂得。如今北山要施政,第一個不可或缺的便是銀子,朝廷如今困難,很難從國庫撥銀子交給盧長史,想要治理北山,只能在北山籌集銀子,王爺,我方才說需要威望才能坐鎮北山,這便是原因之一,有了威望,憑藉威望,或能在北山士紳手中籌集一筆銀子,用於北山的施政,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至若增加賦稅,絕不可行,只會釀成民變。”
齊王微微點頭。
“盧長史,並非本督阻擾你前往北山,本督也沒有這個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