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查。”楚歡肅然道:“王爺,其實天下的百姓,希望過的是太平日子,並不想輕易動刀兵,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可輕啟戰端。此番平叛,也是無可奈何。”
“楚大人,你的意思是?”盧浩生依然帶著笑。
楚歡嘆道:“西北飽經戰亂,先是西梁人,後是亂匪,有是朱凌嶽這些叛賊,已經飽嘗戰爭之苦,以我之見,如今正是於民休養之時,西北元氣大傷,必須要養精蓄銳,這就好比一個人,已經是遍體鱗傷,又怎能到處惹是生非?自當要先養好身上的傷痕,再作打算。”
齊王微皺眉頭,有些焦急道:“楚歡,那京城……!”
“我明白王爺的意思。”楚歡正色道:“王爺來西北的時候,我就答應過王爺,只要時機一到,定當入關,為王爺討還公道。只是王爺也知道,太子的實力,十分強大,時機尚未成熟,而且戰事剛息,如果這個時候便即再發戰事,西北只怕會再陷動盪之中。”
齊王微微頷首,楚歡繼續道:“但是隻要加以時日,等到西北兵強馬壯,關內有變,太子孱弱,便是我們發兵之時。”
齊王聽楚歡這樣說,微鬆了口氣,道:“一切就依你之言。”端起酒杯,卻發現杯中並無酒,凌霜急忙起身,便要斟酒,楚歡攔住,自己卻站起身來,笑道:“王爺……盧長史,我來為你們斟酒?”但是卻並無伸手拿酒壺的意思,盧浩生已經起身笑道:“王爺設宴,楚大人是客,哪裡能讓楚大人斟酒……!”伸手去拿酒壺,楚歡見狀,卻是痛快坐下去,笑道:“也罷,今日是家宴,也就不分彼此,誰斟酒都一樣,就有勞盧長史了。”
盧浩生眼角微微抽動,卻還是和顏悅色笑著,將桌上的酒杯都斟上酒,此時下人已經將菜餚送上來,倒也是十分豐盛,比之總督府的菜餚,強出許多。
楚歡端起酒杯,向齊王敬道:“王爺,你來到西關之後,我一直招待不周,你莫要怪責,西北的條件只能如此,緩上兩年,一切都會好起來。”
齊王也端杯,楚歡向凌霜含笑道:“凌霜,你也一起飲一點,我們三人在一起真正靜下來飲酒,似乎還從未有過。”
凌霜端起酒杯,輕抿一小口,楚歡則是舉杯朝向齊王,一飲而盡,倒似乎忘記旁邊還有個盧浩生,盧浩生本來已經端起酒杯朝著楚歡,本以為楚歡也會和自己說上兩句,卻等到楚歡酒杯見底也不看自己一樣,頓時大為尷尬,好在齊王看出有些不對,端酒杯衝著盧浩生晃了一晃,盧浩生雙手舉杯,這才恭恭敬敬和齊王一起飲下。
放下酒杯,凌霜本想起身斟酒,楚歡看了她一眼,凌霜冰雪聰明,知道楚歡似乎是有意要與盧浩生過不去,雖然不明原因,卻也是猶豫了一下,盧浩生倒是乖巧,已經起身,拿起酒壺為幾人斟上了酒,落座之後,才含笑問道:“楚大人,肖煥章和朱凌嶽兩大叛賊如今都已經被剿滅,西關被楚大人治理的井井有條,可是天山和北山沒有了總督,只怕盜賊再起,不如我等聯名向聖上呈摺子,補上空缺?”
“盧長史記性不好。”楚歡笑呵呵道:“天山總督不是已經有人了嗎?本督已經給王爺呈過摺子,王爺也已經派了魏無忌前往天山上任,莫非盧長史不知此事?”
“自然是知道的。”盧浩生笑道:“楚大人的摺子上來,王爺知道楚大人有識人之明,既然舉薦了魏無忌,那魏無忌必然是合適人選,只是楚大人也知道,我大秦的總督任免,素來都是由聖上欽定,王爺雖然已經答允,但現在還算不得名正言順,不過一道摺子上去,得了聖旨,魏無忌自然就是名正言順的天山總督了。”
“原來如此。”楚歡含笑道:“若是如此,本督自然遵照王爺的意思,一同向聖上呈遞摺子。”
盧浩生道:“魏無忌坐鎮天山,自然無話可說,可是如今北山道那頭,還沒有合適的人選……!”
齊王猶豫了一下,終於道:“楚歡,異國不可一日無君,一道也不可一日無總督,北山如果沒有總督,便是一盤散沙,所以本王覺得應該儘快派一人暫代總督之職,處理北山的事務……!”指向盧浩生道:“盧長史從翰林院出來,滿腹經綸,才高八斗,而且……!”
他尚未說完,楚歡已經道:“王爺,今日是家宴,本不想談國事,但是既然說到這裡,楚歡也就趁機將此事與王爺商議一番。王爺,北山總督的人選,經過楚歡和眾多官員商議,此人必須要具備幾個條件,這第一條,自然是精明強幹,忠君愛國,能夠盡心操持北山的事務。這第二點,便是需要足夠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