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盡心了。”想了想,問道:“那家繡莊的情況如何?”
“大人是說玉老闆的繡莊?”杜輔公想了想,才道:“生意倒也沒有多少起色,僱了幾個繡娘,不過生意談不上好。那位玉老闆倒是很少了露面,沈萬思與繡莊一牆之隔,平日裡也是很少見到這位玉老闆,她似乎對繡莊的生意並不如何感興趣。前兩日沈萬思還說起,說繡莊僱傭的繡娘和夥計每個月的花銷不低,但是生意不多,玉老闆似乎也不在乎生意的好壞,似乎是在倒貼銀子撐門面。”
“哦?”楚歡嘴角泛起笑意,想著那個胸脯十分豐滿的玉紅妝,總感覺這女子有些特別,可是到底有什麼特別,一時也說不上來。
此時下人已經將早點送上來,楚歡和杜輔公一同用餐,問道:“杜先生,我手裡還有些閒散銀子,若是再買下兩家鋪面,做些其他生意,你看可好?”
“一切都由大人做主。”杜輔公說話十分小心,張了張嘴,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楚歡自然看在眼裡,夾起一張油煎餅放在杜輔公的碟子裡,道“杜先生,你也知道,我對生意一竅不通,你若是有什麼建議,儘管說來。”
杜輔公欲言又止,沉吟片刻,看著楚歡的眼睛,反問道:“大人,你覺得這時候再在京城買鋪面,時機合適?”
楚歡一怔,只覺得杜輔公這話大有玄機,問道:“杜先生此話怎講?”
杜輔公略帶深意一笑,拿起豆漿,飲了一口,只是笑道:“大人請用早點,你回來到現在,也沒好好歇息,吃完好好歇息一陣。”
楚歡道:“杜先生,你是否有什麼話不方便說?”
杜輔公終於道:“大人,我一介書生,若是說錯了什麼話,你也莫在意。”
“杜先生但講無妨!”
“大人這幾個月一直在安邑,可能有些事情沒有注意。”杜輔公道:“這兩個月,從金陵道那邊遷過來大批計程車紳,據我私下得知,金陵道如今人心不安,有家財的,變賣傢俬,成車成車往京城這邊運過來,前幾日我還瞧見一位熟人,那人是金陵道下面的一位縣令,他已經將一家老小送到了京城這邊來……!”
楚歡皺起眉頭,他不是笨人,隱隱明白了什麼。
帝國的帝都洛安京城,地處玉陵道境內,居於南邊,玉陵道和金陵道相鄰,隔了金陵道,便是江淮道之地。
江淮道狼煙四起,楚歡對那邊的戰況也並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戰局似乎十分的激烈,朝廷雖然派出了雷孤衡大將軍平定天門之亂,但是進展似乎並不是十分順利。
杜輔公曾經是歐陽志府上的門客,歐陽志也曾是戶部要員,杜輔公認識一名地方上的縣令,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杜先生,是否江淮的戰事,已經蔓延到了金陵?”
杜輔公微微頷首,“據那位縣令說,雷將軍雖然在江淮四處平亂,但是天門道的信徒是越打越多,江淮的戰事,天門道似乎還佔了上風。雷將軍麾下的兵馬,總有兵變發生,就在一個多月前,有近千官兵竟然全部兵變,內切襲擊了官兵的營地,雷將軍雖然及時趕到,但是官兵也受到了重創……!”
楚歡眯起眼睛來。
“天門道鬧得最兇的是江淮道和東海道,金陵道之前聽說還沒有什麼騷動,各城官兵也都是嚴加防守,防止意外,而且金陵道一再下令,嚴禁境內百姓聚集,但有十人以上聚在一起,就要被拘押下獄……!”杜輔公神情淡定無比,聲音也是異常平靜:“不過就在兩個多月前,金陵府的一位官員青天白日在大街上被人刺殺,刺客被抓,當街就說他是天門道徒,替天行道,此事一出,金陵道如今也已經是人心惶惶,都在風傳,天門道馬上就要打進金陵道……!”
第九一二章 先生開口
楚歡“哦”了一聲,心下卻是有些吃驚,雷孤衡調往東南之時,楚歡倒一度認為雷孤衡或許能夠穩住東南的局勢,畢竟天門道只是一群烏合之眾,而雷孤衡則是身經百戰的帝國名將,而且雷孤衡帶走的,更是帝國精銳的屯衛軍。
只是他卻沒有想到,天門道的戰鬥力卻也是如此強悍,一群烏合之眾,卻讓帝國名將也是極其棘手。
“金陵道上下,如今已經是未戰先怯。”杜輔公眼中劃過一絲譏嘲,“他朝只要有一支天門道的兵馬真的進入金陵道,恐怕金陵道便要不戰而降了。”
楚歡只是一笑,並不說話,他倒不覺得金陵道的官兵會不戰而降,但是有一點他卻相信,如果金陵官員士紳已經開始尋思著往京城